從紅樓夢的幾場夢境描寫看清朝統治盛極而亡的必然走向(一)

從紅樓夢的幾場夢境描寫看清朝統治盛極而亡的必然走向
 
[摘 要]   曹雪芹是位偉大的文學家，紅樓夢是一部偉大的文學作品。“學而優則仕”是中國歷代封建文人的理想，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儒家的政治訴求。作為清朝末落貴族的曹雪芹經歷了家族的盛極而衰，入仕的大門對曹雪芹關閉了。我個人認為，通過親身經歷，曹雪芹對儒家哲學的治世思想是不認同的，并已隱隱感受到清朝由盛而衰的歷史走向，然后受時空的限制（當時清朝的國門還未打開），又不具備提出自己的治世理論的可能。家道衰落的沉重打擊，使他連政治熱情也沒有了。對封建社會的衰落，曹是“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于是只能在主觀上尋求一種消極避世的道家思想，通過《紅樓夢》的寫作，來逃避痛恨厭倦卻無法改變的現實。對封建統治的衰敗，曹其實心懷復雜，一方面有一種樹倒猢猻散的悲涼，另一方面又對封建統治階級貪得無厭、窮奢極欲、不思進取、醉生夢死的不滿。整個曹氏家族的衰敗對曹雪芹來說，本身就意味著美夢的破滅。因此在紅樓夢這部優秀的文學作品中，有多場夢境的描寫，體現了其潛意識中對清朝統治盛極而亡必然走向的預感。這里我只想抽取幾場自己覺得有較典型意義的夢境描寫加以分析，來論述自己的觀點。

[關鍵詞] 紅樓夢 夢境描寫 清朝統治  走向

  如果說《紅樓夢》是萬紫千紅、百花吐艷的藝苑，那么夢境描寫則是其中一朵芳香四滋，嬌態嫵媚的奇葩．《紅樓夢》寫夢之多之好之活，在世界文學藝林山是罕見的。據統計，《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本共寫了三十二個夢、這里擬對《紅樓夢》中的三個夢境-“秦氏托夢”、“寶玉夢與甄寶玉相合”、“王鳳姐夢人強奪錦匹”作些分析，看看這些夢境的描寫如何揭示（并被以后的史實所印證）滿清社會必然衰亡的深刻寓意。
     一、“秦氏托夢”，所托非人，美夢成空。
 先看第十三回的”。“秦氏托夢”即秦可卿臨逝托夢給王熙鳳，囑她“趁今日富貴，將祖全附近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便“將來敗落之時”，作祖瑩祭禮、家塾供給這兩項費用的“出處”。此夢久為論者矚目集思。著名紅學家周汝昌先生提出《紅樓夢》主題上的“女性人才頌歌與悼詞”說，就以此夢為論據 [ （《從《易經》到《紅樓夢》，見《學習與探索》1994年第3期）。]。盡管《紅樓夢》主題問題言人人殊，迄無定論，然而周先生從“秦氏托夢”上探討主題的思路，是有其道理的。筆者沿著這個思路發現：秦氏托夢，表面上是籌劃家族敗落后祖荃、家塾費用的出處，實際上是透露封建統治衰亡敗落的內因―貴族子孫揮霍無度、籌劃無人，敗家有余、守業不足，一代不如一代。這種“籌劃”又是臨終遺言。由此可證冷子興的話：“主仆上下”“運籌謀劃的竟無一人”。秦可卿在托夢中還說道：“若自令以為榮華不絕，不思后日，終非長策。眼見不日又有一件非常的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鮮花雋錦之盛。―要知道也不過是瞬息的繁華。
 但秦氏所托的王熙鳳能聽得進這錦玉良言嗎？王熙鳳自己的追求是在家族中爭上位，在丈夫面前爭寵。小聰明小范圍的管理才能是有，但想要她起到家族中流砥作用的大謀略、大手筆的作用，對目不識丁的王氏來說無異是癡人說夢。再看后來的清史，慈禧太后的所作所為，好似乎對曹雪芹對清朝前景不看好的印證。面對西方列強的虎視眈眈之下，不但將百日維新的變法扼殺在搖籃之中，使中國錯過了發展的歷史機遇；在日本以舉國之力建海軍時，卻將中國海軍軍費用來修怡和園。試想這樣的統治又怎能抵抗列強的入侵，又怎能不走向滅亡。與王的表現又何其相似。
 再回過頭來說，就算王熙鳳有這樣的主觀意愿，但在客觀環境下，也未必能執行得了秦氏的建議。我們來看清史，在清朝同治中興時，也涌現了曾國蕃、左中棠、張之洞等所謂治世能臣，但結果又如何呢？儒家的經世致用雖然能讓這么一批人平息了太平天國起義，但面對武裝到牙齒的西方列強，同樣是束手無策。因為，儒家的思想可以維系一個封閉的帝國，卻難以抵抗被資本主義武裝化了的外部入侵。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個昏饋的慈禧。她才不管什么喪權辱國、割地賠款；她才聽不到人民的痛苦和哀號。只要自己能穩座朝堂、錦衣玉食、醉生夢死，管你底層人民是不是痛不欲生。同樣王熙鳳就算膽敢挑戰賈家家主的權威，可能連自身性命都難保，更別說能力挽狂瀾，實現家道中興的夢想。
 二、“王鳳姐夢人強奪錦匹”。內耗不休，加速滅亡。  我們來看看《紅樓夢》第七十二回“王鳳姐夢人強奪錦匹”，一個處于末世的敗落之家好比一艘滲漏的船。如果船上的人不思修補．只顧飲酒作樂，沉沒是注定的，但畢竟不至于立刻傾復。如果船上諸君爾爭我奪，互相廝打，那末滅頂之災就會隨時降臨。《紅樓夢》里上演的正是飲酒作牙加你爭我奪的一場鬧劇，一場悲劇。打開卷柣，哪一頁不記錄著這個“鐘鳴鼎食”之家的統治者內部―父子、夫妻、兄弟、嫡庶、婆媳、妯娌之間圍繞著權力和金錢而展開的“烏眼雞”般的爭斗？“終朝只恨聚無多”的鳳姐，在攬權和斂財兩方面“機關算盡太聰明”，不僅技壓群芳，而且力挫群雄。然而，她還是“意懸懸半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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