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含笑的淚的悲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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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身上存在許多可“笑”之處。“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唯一穿長衫的人”，他“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所以他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都看著他笑。他開口總是“之乎者也”，連對小孩子也說：不多不多，多呼哉，不多也”之類的話，所以引的眾人哄笑，甚至連小孩也要圍住他取樂。孔乙己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處世態度。他對人家為什么取笑他茫然無知，麻木不仁，而對自己有資格穿上長衫，會滿口說“之乎者也”沾沾自喜。別人對他的嘲笑未能使他有所覺悟，來脫下又臟又破的長衫，拋棄“之乎者也”這套陳腐的東西。因此，他處處被動，言談舉止無不迂腐到了和時代格格不入的可笑的地步。
孔乙己身上存在許多“可笑”之處，好吃懶做，不事生產，自命不凡，輕視勞動。他窮困潦倒已經快要討飯了，還是滿口之乎者也，身上還穿著讀書人標志的長衫，雖然又臟又破，仍樂此不疲。做為讀書人，他不能擠進紳士行列，而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又使他固執的不愿脫下長衫，回到平常百姓當中。客觀現實上不去，主觀意識下不來，孔乙己陷入極端矛盾中。這固然是他的缺點。但魯迅塑造引人發笑的孔乙己形象，決不是作為單純供人取笑的笑料，主要的是讓作者從笑中看到主宰知識分子命運的社會原因。作品中的一段插敘，畫龍點睛的寫出了養成孔乙己這種思想性格的根源。“孔乙己原也讀過書，但終于沒有進學。”“讀過書，但沒有進學”是形成孔乙己思想性格的主要原因。因為封建統治階級打著：科舉取士”的旗號，為自己選爪牙，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勞心著治人，勞力著治于人”等孔孟之道來欺騙人民。孔乙己沒能爬上統治階級上層社會卻養成了輕視體力勞動，看不起勞動人民的惡習，即使到了“站著”喝酒的地步，也不肯脫下那標榜“讀書人”的又臟又破的長衫。更可悲的，是他的靈魂漸漸被封建教育所噬嚼，卻仍不肯拋棄“讀書進學”這一套虛偽的東西，也沒有引起對科舉制度的絲毫不滿。
魯迅還在《孔乙己》中用“笑”來揭示周圍人的不同精神面貌，不同的階級特性，從另一個側面深化了作品的主題思想，多方面地描寫了許多人從孔乙己的痛苦中取樂，以使孔乙己難堪為得意。這許多人對孔乙己有幸災樂禍的笑，有附和著的笑，有隨便的“眾人哄笑”。勢力的酒店掌柜經常取笑孔乙己，甚至到了孔乙己被丁舉人打折了腿最后一次到酒店時還要同平時一樣嘲笑他。這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笑，掌柜的這種冷酷無情，幸災樂禍，是由他階級本性所決定的。小伙計也笑孔乙己，希望孔乙己到店里來“才可以笑幾聲”，以擺脫他學徒生活中的單調.無聊.苦悶.孤寂，“教人活潑不得”的環境。這是一種附和著的笑。取笑孔乙己的大多是短衣幫的勞動人民。孔乙己同短衣幫雖然在經濟地位上很相似，但是他的思想.教養性格等方面與短衣幫格格不入。由于孔乙己身上處處散發著腐朽的孔孟之道的臭氣，所以很自然的引起隨便的“眾人哄笑”。作品通過這“笑”的描寫，一方面揭示孔乙己這個腐朽沒落的可笑性格和掌柜的冷酷無情；另一方面也寫出了周圍群眾只笑孔乙己，但沒有引起對封建統治階級的憎恨，說明他們對“吃人”的封建社會沒有真正覺悟，處在一種麻木的狀態。作品形象的告訴我們造成他們這種麻木精神狀態的原因是半封建半殖民地長期剝削壓迫。魯迅在作品中并非只是為了寫這許多人的“笑”，而是為了指出被封建統治者愚弄得麻木的國民很多。這說明民主主義的魯迅迫切希望廣大人民群眾覺醒起來，揭露封建教育.科舉制度的“吃人”罪惡。
《孔乙己》中的“笑”雖然是細節描寫，但它卻是點睛之筆，通過多方位的寫別人對他的笑，以及他麻木不仁，自欺欺人，更深刻地揭示封建科舉制度的罪惡。人們看了悲劇往往會留下同情的淚水感到悲傷，而讀了《孔乙己》，我們的淚水不是往外流而是感到內心的刺痛，而這“笑”也是含淚的“笑”。孔乙己的下場無疑是一個悲劇，而這“笑”更增加了悲劇氣氛，可以說《孔乙己》是一個充滿笑聲的悲劇。
孔乙己死了，也許死對他來說是唯一的解脫。魯迅自己是對孔乙己深懷著巨大的悲憫，而這種情緒，也深深感染者我的心。

參考文獻：
《蘇教版九年級上冊〈孔乙己〉》
《蘇教版九年級上冊教師參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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