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兄弟》(一)

本論文在其他論文欄目，由論文格式網整理,轉載請注明來源www.donglienglish.cn,更多論文,請點論文格式范文查看余華《兄弟》（下）的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市場和文學評論界的迥然待遇。"一方面是《兄弟》的熱銷，一方面又是評論界的質疑和沉默"。我在《南方人物周刊》上讀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兄弟》讀完，而且寫了不短的日記。之后在大學語文的課堂上也聽到老師提及此書，自然也是質疑的聲音——也許的確《兄弟》不管在語言上還是在情節上都不是一流之作，但我還是在知道這種怪現象之前讀完，因此并沒有戴有色眼鏡來閱讀之。

正如余華在后記中所說的，中國在40 年間就經歷了歐洲國家在400 年方能經歷的歷史。因此在這個40 年的真實的歷史背景下，常常有驚世駭俗之作。本來這種文化資源可以孕育出很多好的作品和好的作家，可惜今天能夠利用這個文化資源來寫長篇的作家卻少的可憐。也許正是社會的集體失態所造成的。

一．人物和情節分析
《兄弟》的主人公便是兄弟兩個—— 真是" 主人公如其書名"—— 宋鋼和李光頭。但明顯的是，花在李光頭頭上的筆墨似乎要比宋鋼頭上的多。我想大概是因為李光頭的個性決定了他做事常常讓人始料未及，而宋鋼則有一點固執。因此不論對余華還是對讀者來說，多描述點李光頭是合理的。寫李光頭，可以寫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而在情理上又說得過去，讀者讀起來也覺得新鮮，有興趣讀下去。書中所貫穿的一條主線是兄弟二人的關系，他們的恩恩怨怨 —— 這是有變化的。不渝的是兄弟之誼，手足之情。這在二人的骨子里從未動搖過。縱然宋鋼在臨死前得知老婆林紅和李光頭行茍且之事而決定自殺的時候，他也沒有埋怨李光頭，心中毫無怨恨之心。反而似乎覺著自己虧欠了他什么。而李光頭，在宋鋼和林紅出雙入對的時候——李的夢中情人也是林紅——他總是對此耿耿于懷。有一個細節是，他曾夸下海口，稱誰要是敢打林紅的主意，他要揍死那小子。可是當宋鋼跟林紅熱戀的時候，趙詩人在大街上給李光頭提醒，李光頭說，"我們是兄弟"。宋鋼自殺之前和之后李光頭行為上的巨大變化，也是李光頭對宋鋼這個兄弟義氣的證據。這種兄弟之情超出了普遍的兄弟之情，個中既有手足之情，還夾雜有大量的朋友之誼。這與他們并不是親兄弟有關，特殊的生活經歷造就了特殊的感情。
李光頭極像一個人——金庸《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他們的共同點在于：（１）聰明投機。因此他們常常能夠抓住機遇，從而踏著這些機會步步登高。（２）飲水不忘掘井人，或者說重恩仇。投之以桃，報之以瓊瑤。韋小寶對茅十八的尊敬，李光頭在第二次創業時仍去游說那些"老股東"，他對蘇媽和陶青的感恩，無不體現了此點。再者，李光頭痛揍劉作家和趙詩人，大半也是因為他小時候受他們欺負的緣故。（３）待人接物方面，他們都可以做出常人不敢或者說不愿做的事情，自然也能說出驚人的言語。因此一般人認為很難的事情在他們的手里就變得易如反掌。蔡恒平在給我們的講座中稱韋小寶是"金剛不壞"，指的就是這個方面。
但是李光頭最終讓劉作家作他的代言人，作副總裁，總裁。讓趙詩人作他的"運動器械"，這是他與韋小寶之異。主要因為韋小寶作面對的"敵人"是真正的敵人，而李光頭面對的"敵人"并不是真正的敵人，可以算作"人民內部矛盾"。
《兄弟》中的女性，不得不提的是李蘭和林紅。她們二人的道德水準，似乎李蘭更勝一籌。李蘭因為前夫的行徑而恥于示人，又在宋凡平的愛情力量下，重新燃起自信和勇氣來面對生活。縱然在宋死后也是豪情萬丈而不管別人怎么看她。直至兒子李光頭偷看女人屁股被逮，把她的豪情一下子甩進了萬丈深淵。她極力保護和維持自己以及親人"公眾形象"，并身體力行，可惜在她的標準之前，前夫和兒子的行為讓她大跌眼鏡并絕望，將她自己修得的功德破壞殆盡。
如果說李蘭的行為使之接近于高尚人的話，林紅的作為使之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了。她作為一個少女對自己形象的維護（排斥李光頭）以及跟宋鋼的恩愛給她的形象加分，但在宋鋼"下海"時又跟李光頭的私通又給其形象減分，宋鋼死后她對之思念和與李光頭的斷絕關系（當然也與李光頭有關）又給她加分，但是最后開一個表面上的發廊，實際上的色情交易所又給她減分。因此她是一個常人。只是她比劉鎮里的女性似乎多了一個膽而已，經歷似乎也更豐富了一些。當然這與作者的安排有關——小說總是人寫的。
如果參照歷史把社會類型分為三類：ａ固守，呆板，充斥著禮教；ｂ動蕩，毫無法律控制，人人自危的；ｃ有點法律控制但是極不健全，是社會的大發展時期，處處充滿機遇。以宋凡平為代表的人在ａ類社會中會成為社會的棟梁——因為他敢于表現自己，而且極其正派，在ｂ類社會中，可能淪為囚徒，也可能會成為領袖。例如在文革浪潮襲來的第一天，宋凡平風風光光。ｃ類社會中不會成為暴發戶，但是肯定是一個成功人士。
與父親宋凡平不同，宋鋼在ｂ類社會中，要么默默無聞，要么是囚徒，ｃ類社會中只好成為弱勢群體的一員了。
這是宋凡平與宋鋼性格上的不同之處。宋凡平前妻死了，他還會再娶李蘭，但如果林紅先于宋鋼死了，宋鋼絕對不會續娶，而成為一個鰥夫。宋凡平的言語中充滿著樂觀積極的情緒，哪怕是在他被關進人間地獄，受盡折磨的時候，而宋鋼即使在得意的時候也只會憨笑，遑論在心灰意懶的時候了。
但是宋鋼繼承了父親的執著，這是李蘭"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論據。
李光頭繼承了父親的好色，這也是李蘭"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論據。可惜李光頭生父的描述太少，我們只能捕風捉影了。
理想的社會中，假如我們以這５個人——宋凡平，李蘭，李光頭，宋鋼，林紅分別代表一類人的話，最成功的人——指名譽，地位，財產等方面，應該是宋凡平，可惜小說中宋凡平窮盡一生也沒有經歷過理想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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