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李商隱詩的朦朧美(二)

本論文在其他論文欄目，由論文格式網整理,轉載請注明來源www.donglienglish.cn,更多論文,請點論文格式范文查看掉入霧里。我們可以一一與作者的生平對照，索隱出一大堆可能連作者都已經忘記的往事來加以佐證。畢竟，意象的象征意義就在于事物與表意之間有關聯。但是，這個關聯點究竟在哪里？“錦瑟”的50根弦，象征的是不是作者年僅50的歲數？“錦瑟” 本來二十五弦，弦斷而為五十弦是不是以斷弦之意追悼二十五歲而死的彈瑟者？諸如此類，正因為關聯點太多太多，所以象征意義難有唯一。另外，李商隱詩大量運用典故，并擅長對典故的內涵加以變通和改造，用典的方式也很特別。他往往不用原典所指事理，而是著眼于原典所傳達或所蘊含的情思韻味。這就使得典故與所表達的意義之間關聯點迷離。例如，“蝴蝶”有指男女雙方的，中國文化中最典型的莫過于梁祝雙雙化為蝴蝶了。但是，“莊生曉夢迷蝴蝶”，此中典故人人盡知，但是，作者借莊生之迷蝴蝶表達如何的意義？此蝴蝶與彼蝴蝶的關聯點又在哪里？是表達恍如隔世的迷惘夢境，是表達美妙無比的情感留戀？“杜鵑” “珠”“玉”也是如此，如果一一追究下去，真如同身處云霧之中，飄飄渺渺，朦朦朧朧，虛虛實實，難有明朗與豁然，盡是無法言說的撲朔與迷離。
與《錦瑟》一樣，他的無題詩多以比興、象征和寄托融合在一起，使得詩歌內蘊和詩歌意象的暗示性大大增強，從而使詩境愈加朦朧，色調愈加凄艷，令人憐惜無限，扼腕不己。正如梁啟超所說：“義山的《錦瑟》《碧城》《圣女詞》等詩，講的什么事，我理會不著。拆開來一句一句的叫我解釋，我連文義也解不出來。但我覺得他美，讀起來令我精神上得一種新鮮的愉快。須知美是多方面的，美是含有神秘性的。”（《中國韻文內所表現的情感》）其理解難度在《錦瑟》之下的李商隱的無題詩也是這樣，其中布滿其間的撲朔迷離的意境，朦朦朧朧的意象使得李商隱詩歌的朦朧美別具一格。
三、華美的語言顯露的是鑒賞者難言的味
語言的華美是詩評家越讀越讀不透的睞明眸。我們知道，李商隱以詩來抒寫初戀和戀愛中的種種感受，往往選用比興手法，通過形象而想象力無窮的語言，力求寫得撲朔迷離，讓人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就如同白居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
《錦瑟》的語言就是如此，它有聲、有色、有新語、有巧對，吸引力強，表意空間大；它含蓄而多用比興，在華美之中，吸引人去玩索。他的語言也有晦澀而濃得化不開的缺點，也免不了有一些艷情綺語中的浮薄氣息。但是，他還是善于言情的。“一弦一柱”，鏗鏘之中，興寄遙深，感情凝重。“思華年”之“思”，一字盡顯全篇主腦，“華年”更是余味無窮。一“曉”一“迷”，在夢、醒夢，表意巧妙，含意迷離。“春心”“杜鵑”，一暖一冷，色彩相對，構語奇特，表意不能言盡。“珠有淚” 、“玉生煙”，匪夷所思，所思匪夷。“只是當時已惘然”，戛然而止，似語盡而意不盡。這些華美的語言之下，閃爍的不就是李商隱內心的情感嗎？但是，實在太撲朔迷離了，明眸中閃爍的心思，誰又能讀得透明，講得明了呢？
以無題為標題的詩，在李商隱的詩作中大約有二十首，大多寫他的戀愛經歷。所謂無題，即“隱晦的主題”—— 不便明言，不可言傳，只可意會。他以意思多岐的語言，來表達他不便言明的情懷，似隱而非隱，半遮半掩，卻往往給人以欲言又止、欲罷不能的迷茫感和虛幻感。這種語言上的美感，也是李商隱詩歌朦朧美的體現。
總之，由《錦瑟》之美，我們可以感觸到李商隱詩歌朦朧美的呈現形式。它呈現的，不只是無題詩各自具有的朦朧美，而是所有朦朧詩具有的朦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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