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文學的地位 從公元196年(漢獻帝建安元年)至公元589年約近四百年,是中國歷史上的魏晉南北朝北朝,這一時期的文學稱為魏晉南北朝文學,也有稱為中國中古文學。魏晉南北朝文學是中國文學史上承前啟后的重要時期,他的豐富的文學創作實踐和文學理論的積累,為后世文學的更大發展作了必不可少的準備。從這個意義上說,沒有六朝文學的發展,就不可能有唐代文學的全面繁榮。① 一、中國文學擺脫了政教觀念的束縛,進入了文學的自覺時代 文學的自覺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它貫穿于整個魏晉南北朝,是經過大約三百年才實現的。所謂文學的自覺有三個標志: (一)、文學從廣義的學術中分化出來,成為獨立的一個門類 漢朝人所謂文學指的是學術,特別是儒學,《史記·孝武本紀》:“而上向儒術,招賢良,趙綰、王臧等以文學為公卿,欲議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諸侯。” 這里所說的文學顯然是指學術。到了南朝,文學有了新的獨立于學術的地位,宋文帝立四學,文學與儒學、玄學、史學并立;(宋)范曄《后漢書》單列《文苑列傳》,與《儒林列傳》等并立,都是重要的標志。同時又有文筆之分,《文心雕龍·總術》:“今之常言,有文有筆,以為無韻者筆也,有韻者文也。”這代表了一般的認識。梁元帝蕭繹《金樓子·立言篇》對文筆之分有進一步的說明:“至如不便為詩如閻纂,善為章奏如伯松,若此之流,汎渭之筆。吟詠風謠,流連哀思者,謂之文。……至如文者,惟須綺縠紛披,宮徵靡曼,唇吻遒會,情靈搖蕩。”蕭繹所說的文筆之別已不限于有韻無韻,而強調了文之抒發感情以情動人的特點,并且更廣泛地注重語言的形式美。他所說的“文”已接近我們今天所說的文學了。 (二)、對文學的各種體裁有了比較細致的區分,更重要的是對各種體裁的體制和風格特點有了比較明確的認識 文體辨析可以上溯至《漢書·藝文志》,至于《東觀漢紀》以及蔡邕的《獨斷》、劉熙的《釋名》等反映了早期的文體辨析的意識。更為明晰而自覺的文體辨析則始自曹丕的《典論·論文》,他將文體分為四科,并指出它們各自的特點:“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文賦》進一步將文體分為十類,對每一類的特點也有所論述。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將詩和賦分成兩類,并指出“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的特點。(西晉)摯虞的《文章流別論》,就現存佚文看來,論及12種文體,對各種文體追溯其起源,考察其演變,并舉出一些作品加以討論,比曹丕和陸機又進了一步。(東晉)李充《翰林論》聯系風格來辨析文體,是對文體風格的進一步探討。到了南朝,文體辨析更加深入系統了,(梁)任昉的 《文章緣起》分為84題,雖不免瑣碎,但由此可見文體辨析的細致程度。至于《文心雕龍》和《文選》對文體的區分既系統,對文體的討論也很深入。《文心雕龍》的上篇主要的篇幅就是討論文體,共分33大類。其《序志》說:“原始以表末,釋名以章義,選文以定篇,敷理以舉統。”對每種文體都追溯其起源,敘述其演變,說明其名稱的意義,并舉例加以評論。《文選》是按文體編成的一部文學總集,當然對文體有詳細的辨析,這在下文還要講到。如果對文學只有一種混沌的概念而不能加以區分,還不能算是對文學有了自覺的認識,所以文體辨析是文學自覺的重要標志。 (三)、對文學的審美特性有了自覺的追求 文學之所以成為文學,離不開審美的特性。所謂文學的自覺,最重要的或者說最終還是表現在對審美特性的自覺追求上。上面提到過,“詩賦欲麗”的“麗”,“詩緣情而綺靡”的“綺靡”,“賦體物而瀏亮”的“瀏亮”,便已經是審美的追求了。 到了南朝,四聲的發現及其在詩歌中的運用,再加上對用事的對偶的講究,證明他們對語言的形式美有了更自覺的追求,這對中國文學包括詩歌、駢文、詞和曲的發展具有極其重要的影響。而《文心雕龍》以大量篇幅論述文學作品的藝術特征,涉及情采、聲律、麗辭、比興、夸飾、練字等許多方面,更是文學自覺的標志。 二、隨著文學的自覺,對于自身的特點、文學創作、文學批評的一些內在規律的認識更為深刻、豐富了 隨著擺脫儒家思想的束縛,文學進入“自覺”的階段,文學作品空前繁榮,深化了對藝術形式自身的認識,加以品評風氣的盛行,促使文學批評的發展,出現了大量的文學批評專論和專著。曹丕《典論·論文》是我國最早的以多種文體和多位作家為評論對象的文學批評專論。陸機《文賦》以駢體文的形式,完整而系統地論述了以構思問題為中心的創作方法與技巧。劉勰《文心雕龍》五十篇,分總論、文體論、創作論、批評論四部分,結構嚴謹,論述周詳,其理論性、系統性是古代文學理論專著中空前絕后的。鐘嶸《詩品》是專門評論五言詩源流、發展及代表作家的文學批評名著,鐘嶸一些主要的詩學觀點見之于《詩品序》。 從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的論著中,可以看到一種新的文學思潮,這就是努力將文學從學術中區分出來,進而探尋文學的特點、文學本身的分類、文學創作的規律,以及文學的價值。在漢代,儒家詩都占統治地位,強調詩歌與政治教化的關系,詩歌被視為“經為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詩大序》)的工具。至于詩歌本身的特點和規律并沒有引起應有的重視。 魏晉以后,詩學擺脫了經學的束縛,整個文學思潮的方向也是脫離儒家所強調的政治教化的需要,尋找文學自身獨立存在的意義。這時提出了一些嶄新的概念和理論,如風骨、風韻、形象,以及言意關系、形神關系等,并且形成了重意象、重風骨、重氣韻的審美思想。詩歌求言外之意,音樂求弦外之音,繪畫求象外之趣,各類文藝形式之間互相溝通的這種自覺的美學追求,標志著一個新的文學時代的到來。 三、玄學的興起和佛教的傳入為文學創作帶來新的因素 (一)、玄學對文學的滲透 魏晉時期形成一種新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它的理論形態就是魏晉玄學。魏晉玄學的形成和老莊思想有明顯的關系,東晉以后又吸取了佛學的成分,步入新的階段。這是一種思辨的哲學,對宇宙、人生和人的思維都進行了純哲學的思考。它和兩漢的神學目的論、讖緯宿命論相比,是一個很大的進步。魏晉玄學提供了一種新的解釋經籍的方法,對于打破漢代繁瑣經學的統治也起了積極的作用。從兩漢經學到魏晉玄學,是中國思想史的一大轉折。然而,魏晉玄學作為一種思辯性的哲學是不宜直接轉化為文學的,一個直接轉化的例子就是占據了東晉詩壇達百年之久的玄言詩。嚴格地說玄言詩不算詩,因為那只是在詩的軀殼中放入玄理而已,沒有詩之所以成為詩的最重要的東西。可是,玄言詩畢竟沉淀了至少一種可貴的東西,那就是理趣。有的玄言詩不止是抽象的說理,而是借助山水風景形成象喻,或者借著參悟山水風景印證老莊的道理,這樣就有了理趣。王羲之等人的蘭亭詩和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本是醞釀于一次山水游賞的雅集,證明玄理和山水的融合已是必然趨勢。不過在這些詩里山水的描寫并不多,理之趣也并不濃。此后陶淵明和他的鄰里們的斜川之游,陶本人所留下的《游斜川》詩便是一首頗富理趣的山水詩了。而在陶淵明的其他許多詩中,將玄理融入日常生活,或者說從日常生活中體悟出玄理,已成為他的藝術特色。到了謝靈運手中,玄言的成分縮小為詩的尾巴,山水描寫變成詩的主體,使玄言詩轉向山水詩而獲得新的生命。詩歌雖不宜成為玄理的枯燥注疏,但也需要理解以構成點睛之筆,這理趣被宋代詩人發揮到極致。從文學發展的角度看來,玄言詩自有其不可完全抹殺的歷史地位。 (二)、佛教對文學的創作產生深刻影響 中世紀文學史里的一件大事,便是佛教文學的輸入。從佛教文學輸入以后,我們的中世紀文學所經歷的路線,便和前大不相同了。我們于有了許多偉大的翻譯的作品以外,在音韻上,在故事的題材上,在典故成語上,多多少少的都受到佛教文學的影響。② 想象世界的豐富 佛教傳入以前中國傳統的思想中只有今生此世,既無前世也無來世,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論語·先進》)莊子說: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莊子·大宗師》)佛教帶來了三世(前世、今世、來世)的觀念,因果、輪回的觀念,以及三界、五道的觀念。這樣就把思維的時間和空間都擴大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人的想象世界也擴大了。人活著不但要考慮今世,還要考慮前世尤其是來世,今世的善惡是因,種下了來世 的幸與不幸是果。用因果報應的觀念解釋人世間的許多現象,遂有了《幽明錄》 (劉義慶)、《冥祥記》(王琰)、《冤魂志》(顏之推)等筆記小說。維摩與觀音的形象在這時建立起來,并對后代的文學產生了廣泛的影響,也很值得注意。 故事性的加強 佛經中記載的大量故事,隨著佛經的翻譯傳入中國,并且流傳到民間,加強了中國文學的故事性。有的故事是直接來自佛經的,在這時的小說里改寫為中國本土的故事,如(梁)吳均《續齊諧記》里所記“鵝籠書生”的故事。有的是印證佛教思想的中國本土產生的故事,如上述《幽明錄》等書中大量的記載。南北朝時期,記載因果報應之類故事的小說大量出現,顯然與佛教有關。唐代的俗講與變文,導致了中國白話小說的產生,則更證明了佛教的深遠影響。 3、反切的產生和四聲的發現 關于反切產生的年代歷來有不同的說法,以顏之推所謂漢末說最為可信:“孫叔言創《爾雅音義》,是漢末人獨知反語。”(《顏氏家訓·音辭》)這正是佛教傳入中國以后的事。在翻譯佛經的過程中,梵語的拼音法啟發人們去分析漢語的聲音結構,分析出漢語的聲母和韻母,于是產生了反切。而反切欲求準確,就自然會發展到對漢字聲調的注意。四聲的發現,據文獻記載,始自南朝宋代的周颙。但北齊李季節在《音韻決疑序》中已經說到:“平上去入,出行閭里,沈約取以和聲之,律呂相和。”則似乎在此前民間已有四聲之辨了。陳寅恪《四聲三問》認為四聲的發現與佛經的轉讀有關,雖然有學者質疑,其細節是否確切尚待進一步考證,但從大的文化背景看來,這兩件事情還是有一定聯系的。 4、詞匯的擴大 隨著佛經的大量翻譯,反映佛教概念的詞語,也大量進入漢語,使漢語詞匯豐富起來。其中有的是用原有的漢字翻譯佛教的概念,使之具有了新的意義,如“因緣”、“境界”等。有的是外來語的音譯詞,如“佛陀”、“菩薩”、“沙門”、“菩提”等。 5、文學觀念的多樣化 魏晉南北朝本是文學觀念脫離儒家強調的政教中心說,發生重大變化的時期。這與玄學有很大關系,而佛教中關于真與空的觀念,關于心性的觀念,關于境界的觀念,關于象和象外的觀念,以及關于形神的討論, 也豐富了文學觀念。 四、文學的題材、體裁更豐富 (一)、五言古詩達到鼎盛 五言古詩在漢末蓬勃興起,文人的個人抒情之作《古詩十九首》被后人奉為圭臬。此后曹植、王粲、劉楨、阮籍、陸機、左思、陶淵明、謝靈運、鮑照、謝朓、庾信,雖然選取的題材不同、風格不同,但走的都是個人抒情的道路,他們的創作也都是個人行為。其中有些政治抒情詩,抒寫政治生活中的憤懣不平,也并不帶有政治教化的目的。至于梁陳宮體詩,雖然出自宮廷文人之手,也只是供宮廷娛樂之用而已。詩人們努力的方向在于詩歌的形式美,即聲律、對偶、用事等語言的技巧,以及格律的完善。正是在這種趨勢下,中國的古詩得以完善,新體詩得以形成,并為近體詩的出現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唐詩就是在此基礎上達到了高峰。 (二)、駢文的興盛,為中國文學增添了一種可以充分發揮語言形式美的文體 駢文,也稱四六,是一種講求形式美的文體,其特點為句式齊整、兩兩相對,辭藻華麗,音律諧調。這種以偶句為主的規范化、格律化的文體與自由書寫的散文相對獨立而存在,表現出形式、情調和風格上的明顯不同。由于南朝特殊社會背景、文學氛圍和作家隊伍,加之文學意識的更加自覺和文學理論的發展,所以特別講究形式美的駢文和駢賦呈現出畸型繁榮的局面,取散文而代之,成為文壇的主流。 (三)、抒情小賦發展成為駢賦 在駢文大盛之時,辭賦亦日漸駢化。南朝辭賦是我國辭賦一個重要的發展和轉變時期。詠物抒情小賦是這一時期辭賦的主流。辭賦題材的擴展與豐富,詩賦合流趨勢的明顯和抒情化的加強,語言的駢偶化和風格的日漸綺麗,標志著這一時期辭賦的特色和新變。 (四)、七言古詩的確立 中國七言詩的發展,經歷了漫長而曲折的道路。先秦時荀子的《成相篇》是仿民謠寫成的七言和雜言韻文。西漢時代,《漢書》所載東方朔、劉向等的《七言》以及《樓護歌》、《上郡賦》等也均為七言。東漢時,除了為數不少的七言民謠,文人也開始七言詩創作,張衡的《四愁詩》最為有名。建安時代,曹丕的《燕歌行》二首,為現存最早、最完整的文人七言詩。然從魏以后,七言詩一直為受文人所重視,七言歌謠一直在民間流傳。鮑照大膽突破文人們的傳統偏見,把本為北方牧歌的《行路難》發展改造成以七言為主、間有雜言的七言歌行體。他不但以豐富的內容充實了這種形式,而且變曹丕的《燕歌行》逐句用韻為隔句用韻,為七言詩的發展樹立了樣板,開辟了廣闊的發展道路。自他以后,文人七言詩的創作日益繁盛,使七言詩逐漸獲得了主流詩體地位。 (五)、南北朝樂府民歌是我國詩歌的一個新發展 南北朝樂府民歌是我國詩歌史上的一個嶄新的成果,不但形象地反映了這一特定歷史時期的社會現實和人們的精神風貌,而且在藝術上也創造出新的形式和風格。 南朝樂府民歌今存約500首,大部分保存在《樂府詩集·清商曲辭》里。其中吳歌326首,西曲歌142首,神弦歌18首。此外,在雜曲歌辭和雜歌謠辭中,也保存有少量南朝民歌。吳歌產生的地點在長江下游,以當時的首都建業(今江蘇南京市)為中心,以東晉和劉宋作品居多。西曲歌產生在長江中游和漢水兩岸的城市,以江陵為中心,以宋、齊、梁、陳的作品居多。內容比較狹窄,絕大多數是情歌。南朝樂府民歌內容雖然單調,但由于其多角度、多側面反映了愛情生活,并且所寫之情極其真實,多如流自肺腑,頗具感人力量。它一改漢樂府民歌多長篇,多敘事的特,點,主要采用五言四句的形式,而以抒情為主。每首詩集中寫一點不拖拉繁縟,既明快,又含蓄。詩中長于委婉細膩的筆法,尤善描寫心理活動,將主人公霎那間的感情片斷表現得淋漓盡致。在語言運用上,它不僅有傳統民歌語言明白曉暢,清新自然,多用比興、象征手法等特點,而且充分利用漢語諧音的特點,大量采用隱語雙關的修辭手法。南朝樂府民歌對后世愛情詩影響深遠。其短小的體制,既為齊梁新體小詩之典范,尤為唐人五絕之濫觴。南朝樂府民歌中最杰出的代表作是長篇抒情詩《西洲曲》。 北朝樂府民歌約60余首。大部分在《樂府詩集·橫吹曲辭》的《梁鼓角橫吹曲》中,此外在《雜曲歌辭》和《雜歌謠辭》中也有一小部分。“橫吹曲”原是馬上演奏的一種軍樂,因演奏的樂曲有鼓有號角,所以叫“鼓角橫吹曲”。北朝民歌多半是北魏以后的作品,隨著南北文化的交流,北方的歌曲陸續傳到南方,齊、梁以后也常用于宮中娛樂,并由梁代的樂府機關保留下來,所以叫“梁鼓角橫吹曲”。北朝民歌數量雖然不多,但內容卻廣泛地反映了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有的表現北方的景色和風俗,最富于地方色彩;有的反映北方民族的尚武精神和戰爭;有的反映羈旅行役和流亡生活;還有不少反映愛情和婚姻的作品。北朝樂府民歌的代表作是《木蘭詩》。 (六)小說這一文體也有了一定基礎與規模,出現了志人、志怪兩大類 受上古神話傳說、先秦諸子設譬取喻的寓言故事及先秦兩漢史傳文學影響,魏晉南北朝時期小說開始發展并空前繁榮,出現了志怪小說和志人小說兩大類。志怪小說以記載神仙方術、鬼巫妖怪、殊方異物、佛法靈異等故事為主,代表作是干寶的《搜神記》;志人小說,也稱軼事小說,以記載人物的軼聞瑣事、言談風神為主,代表作是劉義慶的《世說新語》。在《搜神記》等志怪小說中出現了一些結構較完整,描寫較細致生動,粗具短篇小說規模的作品,對唐傳奇及《聊齋志異》、《閱微草堂筆記》等后世小說有一定的影響。《世說新語》描寫“魏晉風度”,反映士族階層的生活面貌,客觀上暴露了豪門貴族的腐朽和虛偽,贊揚了反抗禮法的精神;善于用細小的富有特征性的情節,通過簡潔含蓄、精練傳神的語言,刻劃社會風貌和人物的內心世界。《世說新語》是記敘軼聞雋語的筆記小說的先驅,也是以后小品文的典范,其中一些故事成了文學作品的素材或引用的典故。
參考文獻: ①、李道英:《中國文學史》,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5年第1版,第21頁。 ②、鄭振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版,第1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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