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的創作特色
[摘要]《白鹿原》對民俗的解說,揭示出了宗族的結構功能及其形態,為我們了解認識宗族,研究宗族提供了文獻。小說以關中地域為基點,虛構了滋水縣的白鹿村,敘寫了以白鹿為姓的大家族,展示了這個家庭從清末至建國的近百年歷史變遷中的生存狀態。《白鹿原》向我們勾勒出了渭河平原的富有神韻的鄉土人情。 《白鹿原》中人物刻畫個性鮮明,對比強烈,語言運用恰當準確。文中主要人物有十余人,主要分屬白、鹿兩大家族,或國共兩派政治勢力,人物描寫栩栩如生,對比強烈,個性突出。 [關鍵詞] 《白鹿原》 陳忠實 創作 有人說:二十世紀中國的小說中,陳忠實的《白鹿原》,堪稱大氣磅礴的民族史詩,讓讀者神馳情移,悸動不已。拜讀之后的確有此同感,因為,真正震撼人心的杰作是蘊蓄廣遠、波瀾壯闊、卓爾不群的巨作,而且這篇巨著展示出了陳忠實的創作特色。 一、《白鹿原》展示了民俗文化 民俗,即民間風俗,指一國家或民族中廣大民眾所創造、享用、傳承的生活文化。小說以關中地域為基點,虛構了滋水縣的白鹿村,敘寫了以白鹿為姓的大家族,展示了這個家庭從清末至建國的近百年歷史變遷中的生存狀態。《白鹿原》向我們勾勒出了渭河平原的富有神韻的鄉土人情。 從《白鹿原》中,我們看到了中國農村以家祖為核心的社會形式和社會群體,它的特征,它的作用;看到了貼著宗族標簽的社會人,它的生存狀態。《白鹿原》真實地再現了關中地區的宗法社會狀態,使我們真實的認識到宗族并不是一個空洞虛浮的概念,它具有實實在在的內容,組織上的和經濟上的,它在白鹿村這一小社會中,起著協作和管轄控制的雙重作用;同時它又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作用于人的靈魂,滲入于人的血液之中,并在白鹿一族的每個社會成員的社會化進程中,發揮著陶冶進化和禁錮束縛的雙重作用。 《白鹿原》所敘寫的白鹿一族是以婚姻和血親關系組成的社會群體,群體成員不過二百戶,不足一千口,盡管祠堂里記載著列祖列宗先考們的神軸和椽子檁條,被洪水一沖而光,被大火焚燒殆盡,然而,這一族的種系血脈、族規和家法卻一直延綿著。族長由長門白姓子孫承襲下傳,族權的象征是一面鑼和一個黃銅勾圈的鑰匙,敲鑼可召集族人,鑰匙掌管著祠堂的大門。 族長白嘉軒是白鹿宗族的核心,他似乎是為宗族而生,有切切實實地為宗族服務。他是復雜的,作為封建的守護者,他是封建的、反動的、落后的,可是作為傳統文化的守護者,作為地域民俗的體現者,他又是一個功臣,一個民族精神的弘揚者。白嘉軒,一個身上浸潤著濃厚的封建情致的族長;一個既有著對生活的特殊見解,又有著關中漢子慣有的堅毅于樸實的鄉紳;一個散發勃勃生命力的血腥男兒,在他身上古老的文化散發出巨大的力量。他的生存軌跡透露了關中的傳統文化的狀態。在他成年之初便被父親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訓言所左右,那是為了繼嗣,是白家的血脈繁衍生息,絕后斷氏為中國的傳統所不容。他,作為白家的獨子義無反顧地承擔了為白家延續香火的使命,于是娶了七房妻子。父親死后,族長一職便歷史性的降落到他的肩上。作為族長,作為族內最高領導者,他重修祠堂、建血糖、制定族規鄉約、實行族內訓誡,懲罰違犯族規的小娥、孝文、兒子孝文孝武等舉動充分體現了一個以仁義為準則、勤儉持家、鐵面無私的封建族長形象。再者,他帶領全村的村民修堡防白狼、在瘟疫盛行時拒絕了修廟葬尸救助生靈的請求,表示只能按族規鄉約行事,并造塔鎮邪,當干旱威脅白鹿原時,決定伐神取水,所有這些舉動又讓我們看到了一種“帶著血緣色彩的原始的集體主義”,讓我們看到了中華子民們在強大的無法駕馭的自然面前所表現出的一種犧牲自我的英雄豪氣,感受到了宗族的強大,從而聚攏在宗族這一核心周圍,扭結成一個整體,向命運抗爭。 從《白鹿原》對宗族的描述,我們大致可以了解了一個完整的宗族組織的面貌。首先,必須是同一血親,即同一宗族內部的成員必須有血緣關系,如,白鹿兩家雖姓氏不同但卻有同一祖先——侯氏,于是為同一宗族。其次還要有顯于這種血緣關系的丁口、族譜、族田、祠堂等。這些充分展示了宗族主旨的古老與完善。 白鹿原世界具有很大的神秘性,其原因就是它是個神靈出沒并以神靈貫穿的世界,神秘之源就是白鹿精靈。在傳說中,“白鹿精靈蹦蹦跳跳,一身的白”白鹿原上的白鹿,猶如太陽神,把幸福和光明帶給了這片土地。《白鹿原》關于“白鹿”的暗示是貫穿全篇的整體象征符號。人們希望白鹿永駐,為此建下“白鹿書院”,并以白鹿為姓,爭祖墳葬在白鹿滋潤過的風水寶地上。然而白鹿并不總是出現,出現了也會消失,人們所懼怕的白狼總是趁機出現在原上,神氣活現,以強凌弱,給人們帶來巨大損失。由此可見,白鹿的出現與消失,意味著白鹿原世界的吉兇禍福,它被人們視為吉祥物,是白鹿原大地的保護神。這里的“白鹿”不僅僅是一種迷信,它同時是一種隱喻,這個作為象征的神秘符號,不僅寄寓著作者歷史的詩情,同時也寄寓著屬于白嘉軒一代農民的向往和憧憬。災難深重的中國北方農民最為迫切關心的溫飽問題乃至致富的雄心在自己辛勤勞動無法實現時,必然求助于神靈的助力,這在馬克思看來完全是正常的,因為那不過是人類以神話征服自然力的幻想形式。“白鹿”作為農民心中的集體無意識表象必然成為一種無形的信仰,這是一個處于天崩地摧時代的民族繁衍生息的精神支柱,也是白鹿原歷遭劫難而未毀滅的強大精神信念。 這似乎受到西北某些民族白色崇拜的影響。沈約《宋書·符瑞志》記載了不少白色鳥獸的出現,被當成祥瑞,古代祭河多用白馬,晉人王嘉《遺記》卷十稱越王煉劍也要先以白馬祭祀昆吾之神。追根溯源我們可以看到古時白色的動物,總是較之同類更多地引得神人的共同青睞。面對那冰清玉潔的白鹿物像,誰能說陳忠實在這里沒有一種圣潔而虔誠的崇拜意識呢! 《白鹿原》對關中宗族形式宗族意識的解說,揭示出了宗族的結構功能及其形態,為我們了解認識宗族,研究宗族提供了文獻。他的存在,對人們社會生活的影響,引發了人們更多地對傳統文化的思考。 二、《白鹿原》中人物刻畫個性鮮明,對比強烈 《白鹿原》中田小娥是主動反抗者。田小娥被嫁給郭舉人做小妾,在郭家過著非人的生活。她是郭舉人實行延年益壽的秘方的工具(泡棗),同時在郭舉人大老婆的限制下,一月只有三次性生活,對于一個年青女來說,是絕對不夠的。以致在她見到黑娃的時候,心中便“燃”起了的火花,本能的需求,使她勾引了不暗世事的黑娃。但是,在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逃出來后,并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生活。在白鹿原上人們的眼里,同樣沒有把田小娥看成人,不是災星,就是爛女人。族長白嘉軒說:“這個女人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叔真的不忍眼睜睜看著你把一個災星招進屋……”。父親鹿三說:“搭眼一瞅那貨就不是家屋里養的東西……這號爛女人死了到干凈……”。不但不讓他們進祠堂拜祖宗,更得不到公公婆婆的認同被趕出了家門,只能容身窯洞。小蛾是不幸的,先是農協運動失敗,黑娃被迫出逃,打散了這個幸福的小家,到后來被鹿子霖占有,再到設計整死狗蛋,勾引白孝文報復白嘉軒,最后吸食鴉片成天與白孝文鬼混。從而完成了爛女人、蕩婦、婊子,災星的形象塑造。她想追求幸福生活,卻處處充滿苦難。一個充滿春青活力的年輕女性,一次又一次的被生活打擊折磨,她曾發出這樣的感嘆“我招誰惹誰了,我在白鹿原沒有偷過人家一縷棉花、瓜果,我怎么就不能活呢?”其實她不明白使她痛苦無奈的是幾千年中國得吃人的封建禮教和所謂的社會道德。 與田小娥主動反抗相反,鹿兆鵬媳婦在對待命運的時候更多的是被動的適應,所以在被冷落的情形下,她只能任由名存實亡的婚姻而不敢反抗。不幸婚姻侵吞她的青春和靈魂,但她畢竟是個有血有肉、青春年盛的女子,不管她有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產生過真正的愛情,但是她仍然渴望異性的撫慰,特別是隨著她性意識的覺醒不斷覺醒之后,渴望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在理念與欲望之間痛苦地掙扎著。從理性上她看不起淫蕩的田小娥,但是從情感欲念上她又非常羨慕田小娥能不斷滿足自己的欲望。她明明知道鹿兆鵬是不會回到自己身邊的,她就只有把這種欲望寄希望在夢中與丈夫相會,以此來打發漫漫寂寞的歲月。她越燃越熾的欲望與夢想不斷動搖著她所接受的傳統理念,當這種欲望與理念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以致超越她的承受能力時她自然就發瘋了,得了令周圍整個社會都羞于啟齒的淫瘋病。從一個循規蹈矩,三從四德的良家女子到一個無法見人的淫瘋子,再一次體揭示那種“存天理,滅人欲”的封建文化的對人性的扼殺的巨大殺傷力和破壞力。 白鹿原上一個爛女人、蕩婦、婊子,災星和一個始終如一堅守三從四德的女人都死了,都是被傳統的封建禮教所殘酷地殺害的 鹿子霖的兩個兒子:兆鵬、兆海,相當杰出,一個投身革命,另一個卻加入了國民黨。在白嘉軒的女兒百靈心目中:“鹿兆鵬是一個已經成型的家具,而鹿兆海還是一節剛剛砍伐的原木;鹿兆鵬已經是一把鋒利的斧頭而鹿兆海尚是一塊塔鐵坯。”書中人物對比鮮活,俯拾皆是。 三、《白鹿原》中語言運用恰當、準確 如第四章中:“田野已經改換過另一種姿容,斑斕駁雜的秋天的色彩像羽毛一樣脫光褪盡蕩然無存了,河川里呈現出一種喧鬧之后的沉靜。灌渠渠沿和井臺上堆積著剛剛從田地里清除出來的包谷稈子。麥子收種幾近尾聲,剛剛播種不久的田塊裸露著濕濕漉漉的泥土,早種的田地已經泛出麥苗幼葉的嫩綠。”這幾句話非常恰當的秋天農村田地里豐收過后的景象,讓人讀起來感覺清新自然。再如第三十四章“突然一場溫騰騰熱燥燥的南風持續了一夜半天,麥子竟然干得斷穗掉粒了,于是千家萬戶的男人女人大聲嘆著“麥苗一晌蠶老一時”的古訓涌向田野。既寫出了麥子成熟的真實情況又寫出了人們盼望收割的急切心情。第三十三章敘述旱災后的白鹿原:“一座座山脊千姿百態奇形怪狀,有的象展翅翱翔的蒼鷹,有的像平滑的鴿子;有的像昂首疾馳的野馬,有的像靜臥倒嚼的老牛;有的酷似巍巍獨立的雄獅,有的恰如一只匍伏著的疥蛙……它們其實更像是鑲嵌在原坡表層的一副副動物標本只有皮毛只具形態而失去了生命活力。” 陳忠實連續運用比喻,描述出旱災肆虐之下的山景,形象生動。這些都說明陳忠實語言功底扎實,描寫事物能抓住其特點,細膩的描繪出來。 人物語言反映人物性格,在第五章中白嘉軒決定給兒子斷奶說:“媽,從今日往后,給他倆的偏食斷了去。”“不該再吃偏食了,他倆大了。人說:財東家慣騾馬,窮漢家慣娃娃。咱家是騾馬娃娃都不興嬌慣。”“當斷就斷。算了,就從今兒個斷起。”從這些語言中我們就能看出白嘉軒是個果斷、說到做到的人。白母說:“今個算是尾巴巴一回。”“你的真心硬!”雖然是短短兩句話卻寫出了白母對孫子的疼愛,,及對兒子的無可奈何。 四、《白鹿原》對人物形象描寫細致入微 族長白嘉軒是這部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也是作品中塑造的最成功,最有藝術感染力的人物形象。他既是白姓一家的家長,又是原上白、鹿兩姓的族長;既是一位正直寬厚的仁義長者,又是一個封建家庭的頑固的代表;他有時很勇敢有時卻又很怯弱。巧換寶地、種植鴉片,顯示他狡猾虛偽的一面;交農運動、祭神取水又體現他勇敢和崇高;善待鹿三一家,制定《鄉約》,說明他仁義;嚴懲田小娥、白興兒、白孝文,又顯示他的殘酷。如:當他知道兒子孝文與田小娥的丑事后,他忍住了泛在眼眶里的淚珠,懲罰孝文:“他下手特狠比上次抽打小娥和狗蛋還要狠過幾成。”面對命運,他泰然處之,百折不撓。他寬厚仁慈、不計前嫌,這一切構成了他的個性魅力。他的為人,他的處事無不散發著傳統人格的魅力。在白嘉軒心目中,他想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思想和禮教仁義的道德來維持這個社會的安定。但是這一切不可能實現的。先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的叛逆,接著就是自己最器重的兒子的墮落,烏鴉兵,風卷雪,旱災等等一系列的天災人禍使的這個原本表面很太平的白鹿原陷入了巨大的災難。這種災難,與其說是白鹿原的災難,還不如說是白嘉軒的災難,矛盾的爆發使他一次又一次陷入痛苦的絕境,這些災難使這個堅強的生命體不斷的受到打擊,以至幾乎失去生活的勇氣,但是白嘉軒依然痛苦的活在白鹿原上。總之,白嘉軒這個封建衛道士,就是想以儒家的仁義道德和封建禮教武裝自己,并以此來實現他在白鹿原的統治。 鹿子霖是《白鹿原》中又一主要人物,是鹿家在白鹿原上的代表,他同樣上一家之長,同樣受到了封建文化的毒害。他道貌岸然虛偽狡詐,一方面他也和白嘉軒一樣主持正義公道,維護仁義白鹿原的美譽;修建祠堂、辦學校,首先支持兩個孩子到城里上學,鹿子霖不但表現出他非常的組織才能,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他的英明和大度,他同樣是白鹿原上受人尊敬的鄉約。另一方面,他又干的盡是些見不的人的勾當。他想巧取豪奪李寡婦的土地,他粗暴干涉兒子的婚姻,誘奸田小娥,設計害死了白興兒,又把白孝文拖入了罪惡的深淵,他整死了賀老大,為謀得一官半職,他又殘酷的報復了農協運動,極盡搖尾乞憐之能事。用白嘉軒的話說:“人行事不在旁人知不知道,而在自家知不知道;自家做下好事刻在自家心里,做下瞎事也刻在自家心里,都抹不掉的;其實天知道地也知道,記在天上刻在地上,也是抹不掉的” 。 黑娃可以說是《白鹿原》中人生起伏最大而又最令人惋惜的悲劇人物。他是長工鹿三的兒子,一方面他繼承了父親的善良、勤勞、質樸的性格;另一方面他卻與父親鹿三有著根本的區別,他從小倔強、執著、反叛、生性好動而不安分守己。這一切,就決定了他必然與白鹿原上等級森嚴、貴賤分明的宗法社會格格不入,并且不斷發生摩擦、碰撞,以至最后走向反抗。他憎恨富人和祠堂,他渴望美好的生活,希望平等與自由。他需要愛情,毅然把田小娥帶回村。但這一切都是封建宗族所不容的。所以他投身大革命,打土豪、辦農協,砸宗祠里的石碑。然而,可悲的是,他只簡單地把革命理解為鍘人和毀鄉約砸石碑。這種缺乏理性的盲目做法,不可能帶給他理想中的結果,最后只有落荒而逃。 在這封建陰云籠罩下的白鹿原,卻有著一絲活力,那就是白靈,她從小機智聰明活潑可愛,深得白嘉軒喜愛,她首先打破了白鹿原上女子不能上學堂的規定,也打破了幾千年中國社會中的規矩;她勇敢的追求自由戀愛,表現得那樣自主而熱烈,與兆鵬在敵偽區先假扮夫妻,在經歷血雨腥風的磨練、生與死的考驗之時,愛情火焰如革命斗志般被激發出來。在白色恐怖之下,毅然承擔了許多情報的接送工作,在自己的同伴一個又一個被扔進城市的某一處枯井的時候,她沒有退縮,沒有背叛,反而更加勇敢更加堅定。她的一切都與傳統文化相背離。但是最終等待她的不是光明的前途,不是理想的實現,而是被自己的同志活埋。她的死實在是令人悲痛的,一切的言語都無法形容這種悲痛。 陳忠實的《白鹿原》讀來讓人回味無窮,書中人物的命運時刻牽動著讀者的神經,使人愛不釋手,這都表明陳忠實的創作具備自己獨有的特色。 參考文獻: 1.陳忠實:《白鹿原》,《當代》,1993年第六期 2.沈謙:《白鹿原》論析,《陳忠實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7月 3.孫紹振:《挑剔文學》,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年 4.鐘艷紅:《生存的悲劇——淺談 < 妻妾成群 > 的女性生活》, 5.何西來:《關于〈白鹿原〉及其評論——評〈白鹿原〉評論集》,《小說評論》,2000 年第 5 期 6.鄭萬鵬:《東西文化沖突中的 < 白鹿原 > 》,《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社版)》,1997 年第 1 期 7.文斌,佘向軍:《鏊子·白鹿·磚塔—— < 白鹿原 > 思想意蘊新論》,《長沙電力學院社會科學學報》,1997 年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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