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祥子》悲劇意義 老舍出生于北京一個貧民家庭。父親是名守衛皇城的護軍,1900年在抗擊八國聯軍入侵的巷戰中陣亡。從此,全家依靠母親給人縫洗衣服和充當雜役的薄弱收入為生。老舍在大雜院里度過艱難的幼年和少年時代。大雜院的日常生活,使他從小就熟悉車夫、手工業工人、小商販、下等藝人、娼妓等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城市貧民,深知他們的喜怒哀樂。大雜院的藝術熏陶,使他從小就喜愛流傳于市井巷里的傳統藝術(如曲藝、戲劇)為它們的魅力所吸引。他從這樣的環境中,接受了與現代中國大多數作家不同的生活教育和藝術啟蒙。《駱駝祥子》是老舍優秀的代表作,也是30年代一部經典的現實主義長篇小說,故事真實描繪的是一個名為祥子的北平人力車夫想買一輛屬于自己的車而三起三落的悲慘命運,他在黑暗的現實中痛苦的掙扎,最終還是逃不過黑暗的魔爪。祥子來自農村,在他拉上租來的洋車以后,立志買一輛車自己拉,做一個獨立的勞動者。但是他的這一愿望“像個鬼影,永遠抓不牢,而空手那些辛苦與委屈”[佟家桓:《老舍小說研究》,寧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7月,第1版,第218頁
參考文獻: 1、孟廣來等:《老舍研究論文集》,山東人民出版社,1983年4月,第1版。 2、趙園:《北京——城與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8月,第1版。 3、史繼中:《京味小說八大家》,文化藝術出版社,1989年,第1版。 4、黃修己:《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中山大學出版社,1998年8月,第1版。 5、錢理群等:《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上海文藝出版社,1998年,第2版。 6、楊義:《中國現代小說史》(第1-3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年5月,第1版 7、《老舍小說集》,中國社會出版社,2005年3月,第一版]①,經過多次挫折以后,終于完全破滅。他所喜愛的小福子的自殺,吹熄了心中最后一朵希望的火花,他喪失了對于生活任何乞求和信心,從上進好強而淪為自甘墮落。這個悲劇有力地揭露了舊社會把人變成鬼的罪行。下面就通過對主要人物祥子的人物形象及命運進行分析來說明其悲劇意義。 一、人物形象悲劇發生的根源 任何一則故事都是在特定的社會環境中發生的。祥子生活在一個骯臟、不講人道主義的舊社會。連年的軍閥混戰造成了經濟蕭條,社會混亂和民不聊生。在這樣的社會里發生的絕大部分事情都是不公平的,公平是窮苦人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或許在夢中能撥開烏云尋覓到。用作品中寫雨的語言來說:“雨下給富人,也下給窮人;下給義人,也下給不義的人。其實,雨并不公道,因為下落在一個沒有公道的世界上。”這句話是當時的社會現狀的真實寫照。 當時的社會其實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窮苦人民的人間地獄,在這樣一個令人窒息的黑暗社會里,許多窮人麻木的茍且偷生,剝削階級抽干了他們的血后,還會貪婪的肯掉他們的骨頭。在一個“吃人”環境中,下層勞動人民被人“吃”的殘酷現實是無法改變的,他們的汗灑在昏黃的土地上且得不到一絲匯報,反而受到歲月的摧殘。正如故事中老馬說的“咱們賣汗,咱們的女人賣肉,我明白,我知道!”故事中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玩弄老百姓,敲砸他們的血汗錢的孫偵探對著弱小無勢的祥子說道:“你,你呀,我的傻兄弟,把你放了像放了個屁;把你殺了像抹個臭蟲。”當時的勞動人民的命就是那么的低微,那么的不值得一提。這正是那個社會的悲哀,也正是祥子人生悲劇發生的根源。 二、人物形象三起三落的悲慘命運 作品生動的刻畫了祥子這一形象,20年代,強權四起,軍閥混戰,大量的無路可走的農村勞動人民人流涌入城市。祥子因失去雙親和幾畝土地來到了北平這個大都市。作品中描寫祥子曾經是個正直、熱愛生活的勞動者。他淳樸善良,熱愛勞動,對生活有駱駝一般的積極和堅韌的精神。祥子是北京“最出色的車夫”行列中的人物。關于他的第一次買車的辛苦,作品中未作詳細的描敘,而只是概括地交待了他“從風里雨里的咬牙,從飯里茶里的自苦”,“不知流了多少汗滴”,“才掙出那輛車”。然而,買上了一輛屬于自己的嶄新的洋車,這對自幼失去了父母,在農村受盡折磨才來到城市謀生的祥子,畢竟是第一件使他感到愜意的快心事,因此,作品著意用了較多的筆墨寫了他第一次成了車子的主人的“喜”:他“今年是二十二歲,因為父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哪一天……好吧,今天買上了新車,就算生日吧,人的也是車的,好記,而且車既是自己的心血,簡直沒有什么不可以把人與車算在一塊地方。”于是他費盡了心思來盤算如何去過這個“雙壽”。這些地方,對祥子的喜悅之情的描寫,實際蘊含了深刻的悲。此處寫祥子的“喜”,更是為了在后面寫他買車的第三次“起”、“落”所經受的悲苦作了準備,是以寫小喜為寫大悲作鋪墊。 關于祥子第二次買車的開頭,是和第一次的失車結合起來寫的。在軍閥混戰時,連北京城里的居民也感到驚惶的時候,祥子卻不相信那些個傳言。絕大多數的車夫都不愿意出城的時候,祥子卻因而可以多得八九倍的車資,與另一車夫一起拉客人往西郊。他那自幼過慣農村生活所形成的保守和固執,作為北京第一等車夫行列的人物的好強,以及作為小生產者的自發勢力的特點,都在這里顯示了出來。然而,那個關于亂兵搶掠的“謠言”,卻成了立竿見影的現實——祥子們沒有把客人拉到目的地便連人帶車地被十來個軍閥的爛兵擄去了。作品略去了祥子在軍營中受折磨和跟隨部隊在山中輾轉的情況,經接著就寫祥子趁部隊車吃敗仗使前走了大兵們槍來的三匹駱駝,這在剪裁上是頗為得當的。正當祥子為它的價值一百塊錢的洋車忽然被化作“零”而“落了淚”的時候,卻居然發現了駱駝,而且居然平安地牽走了駱駝,這在祥子是在感到“山窮水盡”時卻又喜出望外,絕處逢生。作品對祥自從看見駱駝,打駱駝的主意,牽走駱駝,以及最后賣去駱駝的過程寫得相當仔細,用去了一章半的篇幅,可謂是重筆。假如說祥子第一次買車主要是靠拼勞力而的成功的話,那么,它的爹日買車則是雖拼盡勞力,歷盡險阻,但到頭來卻未能實現愿望。第一次,他使白手起家,而畢竟成功;第二次則是雖然是一開始就有了買駱駝的三十多元,并歷經更大的艱辛,而最后卻又退回到那令人心碎的“零”。這里,更顯示了就軍閥的混戰和新軍閥蔣介石反動統治的罪惡,也說明了在那個黑暗的社會里一個個體勞動者要想成為“自由的”能掌握“自己的生活”的人的卑微愿望之不可能實現。祥子勤勞堅韌和淳厚善良的性格在第二次為買車而奮斗的過程中得到了較充分的體現。他每天非“拉過一定的錢數不收車”。有時甚至還“”像一只餓瘋的野獸“去“強別人的買賣”。他更在生活上“自苦”,不僅不沾煙酒,連對于洋車夫來說是必要的“補氣散火”的茶葉費用,也作了自我勉扣。這一切,都是為了“早早買上自己的車”。以后他先后去楊先生家、曹先生家“拉包月”也是為了得到比較穩定的買車存儲,雖然這存儲也是微薄的,卻也畢竟避免了與同辦“掙座兒”的不體面,更體現著他在做人上的好強。一次,在一個隆冬的夜晚,他在茶館里等候后曹先生看戲的時候,看見一個不認識的洋車夫老馬因為饑餓和寒冷而暈倒了,平常那么在生活上自我勉扣的祥子,卻不吱聲地給老馬祖孫二人買來了十個熱騰騰的肉餡包子,這一行為,更有著不平凡的意義:祥子,也有一顆淳厚有友愛的心!正因為祥子的勤勞、淳厚和善良的性格得到真實深刻的展示,作品中寫到他為準備第二次買車而受到楊先生家的非人的奴役和被孫偵探勒索去全部積蓄,就更顯示了那個罪惡的社會與勞動人民的根本對立,加深了讀者對剝削者、壓迫者的憎恨。 從時間順序上說,祥子拉包月,是先到曹先生家,后到楊先生家。但作品卻把祥子第一次到曹先生家略去不寫,而先敘述他到楊先生家的情況,這對于揭露剝削者的殘忍、鏗吝有著重要的作用。楊先生有兩個太太,養了一群孩子。每天,這一家成員到衙門、到市場、到學校、到幼兒園,其接送本來以夠祥子忙累的了,但還叫他做車夫份外事:挑水、帶嬰孩、掃地。這家主人的“政見”是:“不準仆人閑一會兒”,甚至“不肯讓仆人吃飯”,使得祥子自己掏腰包買燒餅充饑;給祥子睡覺的地方則是連腿也伸不直。作品對這些雖然著墨不多,但卻已頗有特色地寫出了剝削者們是怎樣地把人不當人看待,同時,也說明了他要繼續攢錢買車的錢又是多么的不容易!也正由于祥子要使那三十多元的數字往上增加已屬不易,而最后卻又竟連這三十多元的老根也徹底地被孫偵探拔去,這對于祥子更又是沉重的打擊,他不甘心,他不掙扎。雖然他已知道了面前的孫偵探,就是拉自己到北京西山去受折磨、并搶去了自己的第一輛車的“孫排長”,但他還是“摸緊了拳頭”,發出了“我招惹著誰了”的控訴,這是祥子反抗性格的進一步發展。 關于祥子買洋車的第二個“起”、“落”,是和他的愛情與家庭生活聯系在一起的,祥子是在和虎妞結婚以后由妻子用私房錢買到洋車的。因此,可以認為,作品寫祥子被拉佚又從西山逃出,回到人和車廠,受到虎妞的關心,這也實際是為他的第三次終于買上了車而安下的伏筆。作品在寫祥子第二次為買車奮斗的過程中,加進了對他與虎妞關系發展的描述,這是把第二次買車的失敗和第三次買車的“成功”交織起來寫,這不僅沒有改變以祥子為中心的結構的單純性,而且更使情節的發展顯得愈加曲折有致。祥子從楊先生家回人和車廠那晚與虎妞的關系,是令人想象不到的“意外”,但這意外又決不是突然。被劉四耽誤了青春的已三十多歲的虎妞,既然已經找不到一個“門當戶對”的配偶,便看中了祥子這樣一個從鄉下來的老實的車夫,這也是很自然的。因此,在他帶著滿肚子怨氣從楊先生家回到車廠的那個夜晚接受了虎妞的挑逗,這一“意外”的出現,實際卻正是符合于生活邏輯和人物性格發展的。然而虎妞畢竟是車廠老板的女兒,粗俗刁辣,看不起勞動,好吃懶做,況且人又長得丑陋,年歲比祥子大,如此種種,又是祥子所不中意的;而且,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祥子為了掙錢買車而又不愿早早成家,這些,也就構成了下一步情節發展的“懸念”基因。因此祥子在和虎妞發生關系后,內心充滿了矛盾,甚至懼怕虎妞。祥子第二次到“圣人”式的大學教授曹先生家拉包月,且多久未回人和車廠去看虎妞,正是這種矛盾和懼怕心情的體現。但虎妞終于用比片的方法,迫使祥子就范,并為祥子設下了“臘月二十七”回去給父親劉四祝壽,討老頭子歡欣的計謀,最后,祥子終于不得不死心塌地地但又不甘心情愿地走向虎妞,但是,劉四做壽后,虎妞和父親吵崩了,只好帶著祥子一起離開人和車廠,到一個貧民雜院租了房子結婚。劉四決不愿“叫個鄉下腦袋連女兒帶財產全搬了走”,父女決裂了。這決裂充分顯示了劉四的殘忍、狠毒和薄情的本性。虎妞雖然幫助父親剝削,但父親實際上只不過把她當作可信的管家和不拿薪金的襄辦看待,是父親耽誤了她的青春,使他的心理和行為出現變態,在這個意義上,他也是一個受害者。他看中了祥子,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祥子淳厚和勤勞。希望與祥子一起繼承父親的產業,這種思想,對于虎妞來說也是自然的。再說,祥子不是也曾想在有一輛車后,繼續掙錢買第二輛、第三輛車,并租給別人拉么!這也是剝削。在這里,他們分歧其實只在于:虎妞是希望祥子不再拉車而當一個純粹剝削者,而祥子則是想在剝削的同時也做一個拉車的勞動者,這也正是小生產者的思想特點。后來,虎妞難產而死,寫虎妞的悲劇,也是為了加強祥子的悲劇。對虎妞的死,作品中這樣地做了評論:“愚蠢與殘忍是這里的一些現象,所以愚蠢,所以殘忍,卻另有原因。”這“另有原因”,一方面是指傳統的封建思想和習俗對人們精神的奴役,而另一方面,也使更重要的,則是指那個罪惡的社會和反動統治者對人民的迫害。 作品中,從祥子買車的第三次“起”“落”引出了二強子一家。這正是為表現祥子在虎妞死后走向墮落作準備,并進而對他的終于墮落起了烘托作用。假使按時間順序,從祥子和虎妞住到大雜院起就會較快接觸同住雜院的人家,也應包括二強子一家。但作品對這一家情況的介紹,卻是從虎妞決定給祥子買二強子的車開始。關于二強子把女兒小福子賣給軍官,做生意蝕本,買新洋車、喝酒,踢死老婆,為埋葬老婆而決定賣車,這些都是作為回敘交代的。二強子的車,雖然是用逼賣女兒的錢買來的,但他畢竟一度做了有“自己的車”的人了,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成了一個“自由的洋車夫”。由于家庭的拖累,妻子的死,終又使他失去“自己的車”,這對終于再一次又有了“自己的車”的祥子的未來的命運已是一個預示。這里還寫了祥子和小福子的愛情,祥子和小福子之間是真摯的愛情,不過,確實也是帶著悲劇色彩的愛情。祥子在對待愛情方面,首先考慮的是生計問題,他想他可負不起養她兩個弟弟和一個醉爸爸的責任。雖然他愛小福子,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離開。正如書中說的“愛與不愛,窮人得在金錢上決定,‘情種’只生在大富之家。”或許這個愛情原則在當時那個殘酷的社會里用得比較廣泛。而那種為了愛而不顧一切的愛情是難以尋獲的。可見,愛情在舊社會里也大多是以悲劇來收場的。這不能怪人民的麻木,怪就怪當時社會的殘忍與無道。 隨著生活愿望的破滅,他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他吃,他喝,他嫖,他賭,他懶,他狡猾。”他掏壞,打架,占便宜,為了幾個錢出賣人命。拉車曾經是他唯一的指望,后來卻討厭拉車了,連他的外形,也變的骯臟了。一次次的波折使得他喪失斗志,迫使他放棄了尊嚴。沒有了尊嚴就等于沒有了生命,他最后就像行尸走肉般寄生在這個昏暗的社會上。那時的他已經成了“錢的附屬品,一切要聽他的支配”。祥子把院子賣了六十塊錢。為了錢,如今的祥子是任何事都做的出的。在這之前,他還變法子騙錢,連他一直都尊稱為好人的曹先生家的錢,他都騙來吃喝。最后,他靠干紅白喜事做雜工來維持生計,成為了一個“個人主義的末路鬼”。而在祥子前后判若兩人的變化中,最重要的是生活態度的改變。他從來不是一個有覺悟的勞動者,更不是什么英雄,但買車輛作個獨立勞動者的愿望,畢竟在一定程度上表達了對于對命運的反抗,和改變低賤處境的努力,最后卻完全安于命運的安排。“將就著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無須乎想了。”他向生活屈服了,忍受著一切侮辱與損害,而沒有任何怨由。祥子被剝奪掉了,不僅是車子,積蓄,還有作為勞動者的美德,還有奮發向上的生活意志,和人生目的。在這里,美好的東西的毀壞不是表現為一個品德高尚的英雄在肉體上的死亡。而是人物的高尚品格的喪失,及精神上的毀滅。 在這個黑暗的社會里,作家甚至用了奇特的比喻形容這個人物:“他仿佛就是在地獄里也能做個好鬼似的。”然而,這個在地獄里都會是個好鬼的樣子,在人世間卻沒有能夠始終成個好人。他終于自甘墮落,由一個“體面的、要強的、好夢想的、利己的、個人的、健壯的、偉大的”底層勞動者,在不公平的社會里淪為一個“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會病胎里的產兒,個人主義的末路鬼!” 人們從祥子的從“人”變成“鬼”也就會進一步引起深思,把憎恨移向罪惡的舊社會。 人在社會中生活,受著社會的制約。他的道路,是由他所處的社會環境,他所處的社會地位,他與社會的各種聯系決定的。祥子的形象,是在當時那個黑暗社會的生活畫面上,在他與各種社會力量的復雜關系中凸現出來的,他的悲劇,主要是在他所生活的社會的產物。在這里,階級與階級的對立,階級對階級的壓迫,不是表現為政治上的破壞或者經濟上的剝削,而是表現為深刻的人物身心的摧殘和折磨。作為一個沒有覺悟的個體勞動者,盡管他懷有改善自己生活地位的迫切要求,卻完全不懂得什么才是解放自己的正確道路,他從來沒有想到應該大家團結起來進行斗爭,而僅僅是執拗地幻想憑借個人的要強和努力去達到這樣的目的。他的人生理想是狹小的,他的斗爭手段更是錯誤的。結果,使自己遠離了周圍的朋友,孤獨無援,更加無力抗拒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三、精湛的現實筆法表現人物的社會悲劇 此書的最大特色是以精湛的現實筆法表現人物的社會悲劇。上面已經提到的祥子的遭遇是個悲劇,小福子的遭遇由何嘗不是呢?迫于生活的無奈,為了撐起將要坍塌的家,他只能懷著高潔的心靈而做暗娼。最后因不堪凌辱而自盡。老馬,小馬的遭遇也是個悲劇,他們兩個是相依為命的親人。舊社會帶給他們的是饑餓和寒冷。老馬第一次出場的時候因又冷又熱而暈了過去。后來又因無錢給小馬兒買藥,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馬兒死在自己的懷里。本來老馬還是個熱心腸的人,而當遭遇了太多不幸后,他只能抱怨社會的不公,正如他所說“鐵打的人也逃不出咱們這個天羅地網。”在圍繞著祥子經歷的描寫中,作品中也寫到了別的一些人物和當時社會的畸形面貌。車廠主人劉思的殘忍霸道,大學教授曹先生和他所受的政治迫害,二強子的欲起又落的經歷,老馬小馬祖孫兩代的凄涼光景,小福子的一步一步走向毀滅,以及大雜院、“白房子”等處的殘酷景象。由此交織而成的生活畫面,作為整個故事發生的社會環境,突出地表現了祥子不可避免的悲劇命運。像這樣勤儉和要強的人最后也終于變成了頭等的“刺兒頭”,走上了墮落的道路,就格外清楚地暴露出不合理的社會腐蝕人們心靈得罪惡。作品寫道 :“苦人的懶是努力而落了空的自然結果,苦人的耍刺兒含有一些公理。”又說:“人把自己從野獸中提拔出,可是到現在人還把自己的同類驅到野獸里去。祥子還在那文化之城,可是變成了走獸。一點也不是他自己的過錯。”老舍正是從這樣一種認識出發,懷著對于被侮辱與被損害者的深切同情,寫下這個悲劇的。這就使這部作品具有激憤的控訴力量和強烈的批判精神,深深地烙上讀者的心坎。 綜上所述,老舍出身于貧民家庭,他深知下層市民的生活,以及他們的情感和性格,所以能在此篇中生動的刻畫眾多下層市民的形象。作者在作品中傾注了他對貧苦勞動人民的關注和同情。他用樸素的敘述筆調和具有北京味的語言風格刻畫了書中的人物形象和富有地方特色的生活畫面,讓人讀起來很有味道和親切感。祥子為中心是作者創作作品的動機——“從一個車夫的內心狀態觀察到地獄究竟是什么樣子,”所以作者把車夫祥子為中心是必然的;另外老舍創作《駱駝祥子》的宗旨在于反應“血和淚交織成的真實畫面”而祥子則是這個畫面的中心無疑。故事的結局彌漫著一種苦悶絕望的氛圍,我們不能由此得出結論:作者這具有濃厚的悲觀態度。書中提到小馬兒的祖父在失去同他相依為命孫子后對祥子說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干苦活的打算一個人混好比登天還難。一個人能有什么蹦兒?看見過螞蟻嗎?獨自個兒也蹦得怪遠的,可是叫小孩逮住,用線兒拴上,連飛也飛不起來。趕逃成了群,打成陣,哼,一陣就把整頃的莊稼吃光,誰也沒法兒治他們!”可見作者認為只要人民大眾都聯合起來,心連心,一起點燃燭光去照亮那個黑暗的社會,人民是會取得成功的。故事以凄涼的悲劇做結尾正是為了反映當時腐蝕人性的黑暗社會,讓人民清楚的認識周圍的一切,好讓貧苦的人民都覺悟起來,去痛恨那個“吃人”的社會,并且去反對它。 祥子的悲劇是對舊社會不合理制度的有利控訴。在舊社會里,貧苦的勞動人民的生活就是一個大悲劇,這種悲劇不是人為造成的,是那個殘忍,無道的社會造成的。無論是人性,或是愛情都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被扭曲,或者被異化。許多勞動人民就像行尸走肉般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信念,沒有理想,甚至沒有了人性,只留下了以吃喝嫖賭為主要生存意義的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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