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復活》的批判力量和局限(一)

談《復活》的批判力量和局限

[摘 要] 《復活》是托爾斯泰的代表作。小說通過瑪絲洛娃以及監獄中的“囚犯”蒙受的不白之冤，對沙皇專制社會進行了空前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反映了俄國千百萬農民推翻專制政府和官辦教會的統治、消滅地主土地私有制的強烈愿望，是一面反映俄國農民在革命中矛盾狀況的鏡子。同時，托爾斯泰在《復活》中又鼓吹宗教，提倡“勿以暴力抗惡”的道德上的神父主義，這些又是他的局限，會對俄國的無產階級革命產生最直接和最深刻的害處。

[關鍵詞] 《復活》批判  揭露 貴族地主 資產階級 法庭 深刻

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寫于一八八九年。這時，俄國正處在封建農奴制向資本主義急速變革的時期。在這個時期，俄國社會的階級矛盾是極期尖銳的。一八六一年，沙皇政府為了緩和農民與貴族地主之間的階級矛盾，不得已宣布對農奴解放，然而，誠如列寧所說：“臭名昭彰的解放，實際上是對農民進行毫無廉恥的掠奪，對農民施行一系列的暴力和一連串的侮辱。”農奴制改革后，俄國農民的土地大部分被貴族地主巧取豪奪了。貴族地主田連阡陌，農民則無立錐之地，他們只好在苛刻的條件下向地主租佃土地，地主利用土地對農民時行殘酷的壓榨，再加以沙皇政府的橫征暴斂，此即迫使農民徹底破產，不得不背井離鄉，流入城市，進入工廠，變為無產者，接受資本家的奴役。貴族地主和資本家的雙重壓迫、剝削使俄國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此情況下，他們“積聚了無數的仇恨、怨毒和拼命的決心。于是發生一種傾向，想徹底掃除官辦的教會、地主及地主政府，消滅地主占有制度的一切舊形式和舊秩序，清除地面，建立一種自由、平等的小農的社會生活來代替警察的階級政府……”。然而，另一方面，“大部分農民則哭泣和祈禱，癡談道德和一味夢想，繕寫請愿書和派出請愿代表。”（列寧：《托爾斯泰是俄國革命的彈子》）幻想以此來博得沙皇政府的同情，改變一下惡劣的生活狀態。《復活》正是十九世紀后半期，俄國社會急速變革的風雨表。它深刻反映了這個時期俄國社會階級斗爭急速變化的情況，表達了俄國廣大農民渴望改變惡劣生活狀況的思想情緒，同時對俄國貴族地主、資產階級及其政府專殘腐朽作了無情的、多方面的批判，顯示了巨大的批判力量。正因如此，所以我們可以說這部作品稱得上是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以至世界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杰作。

一、對貴族地主和資產階級統治工具－法庭的批判

在《復活》中，托爾斯泰的批判矛頭首先是指向法庭的。因為法庭是維護俄國貴族地主和資產階級統治、奴役廣大農民和其它廣大勞動群眾的工具。在寫《復活》是，托爾斯泰的思想已由貴族思想轉變為宗法制農民的思想，因此，他對于維護貴族、地主、資產階級利益的法庭，就必然與廣大農民一樣，懷著刻骨的仇恨情緒。這種刻骨的仇恨情緒反映在《復活》

中，即是對于法庭上的官吏腐朽、墮落給與無情的揭露。法庭庭長“他是結過婚的，但是他過著頹廢的生活，正和他的妻子一樣，他們彼此不相妨礙……”在審問馬絲洛娃一案時，法庭庭長所想的卻是“早結束今天的審問，好在六點鐘前去訪問那個紅發的卡拉拉（姘婦）”。而候補檢察官也“因為夜間喝酒很多，賭到兩點鐘，去找妓女，因此，沒有功夫通讀馬絲洛娃案件的文件“。由法庭庭長與候補檢察官在審問馬絲洛娃一案時所抱的態度以及他們所想的問題，就可以看出，沙皇法庭的官吏對無辜的馬絲洛娃的命運漠不關心到了何種程度。馬絲洛娃本來是無罪的，由面所述，我們已經可以看出，有罪的、應該受審判的正是法庭庭長和候補檢察官，而候補檢察官卻胡說馬絲洛娃“帶著犯罪的根苗。”說“他是一個有的貴族家庭里養大的，他可以正當地工作而生活，但她卻拋棄了她的恩人，愛情欲的支配，為了滿足自己的情欲而進了妓院。”由候補檢察官這段胡言亂語，我們就可以看出，托爾斯泰對沙皇法庭官吏的厚顏無恥，暴露得何等深刻。

二、對貴族地主和資產階級統治工具－教會的批判

教會與法庭、監獄、軍隊、警察一樣，在俄國的貴族地主、資產階級用來統治、奴役廣大農民和其它勞動人民的工具。不過法庭、監獄、軍隊、警察是用公開的暴力鎮壓廣大農民和其它勞動群眾的，而教會則是披著慈善的外衣，借說教“善導”等柔和手段來為貴族地主、資產階級麻醉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