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李清照詞的創作風格
內容摘要 李清照是宋代詞壇上一位杰出的女作家,她繼承了前人的傳統,抒寫愛情與別離之苦。以女性特有的敏感、細膩之情把抽象的情感寫得具體、形象。在委婉細致中表達對生活的熱愛以及對丈夫的思念之情。她以空靈之氣駕馭詞作,創造出極富韻味的境界,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關鍵詞] 李清照 明快 妍麗 憂愁 凄苦
李清照是南北兩宋之交的一名女詞人。是婉約派的代表,其詞現存約有60首,風格是感情真切細致、清新自然、獨具女性細膩委婉之情。傾訴真情實感是讀者與作家情感共鳴的契合點,也是后人學習寫作、創作真正有生命力的作品的核心。因此研究李清照詞的創作風格,尤其是研究她描寫女性那種微妙而又復雜的內心活動,創造出一種清高、淡雅的意境。在今天仍具有學習的實際意義。 “風格就是人格,風格就是人。”①任何文學作品都會顯示出作家的獨特個性特征。風格和作家的人生經歷、學識教養是分不開的。作為文學家的李清照生活道路極為不平凡,可分為兩個時期。前期生活平靜美滿又有很濃的學術氣氛,詞多數抒寫愛情,給人一種清新活潑、自然脫俗之感;南渡以后,詞人經歷了國破家亡,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面對幾十年的心血化為灰燼的打擊,詞人情感急劇變化,欲哭無淚、欲語淚先流。詞的內容也相應擴大,抒發了詞人飽經滄桑后深沉的悲痛和對山河故國的哀思。正因為作家有著獨特的生活經歷,又因為她是封建社會中才華出眾的女性,加之受父母的薰陶,自幼的聰明好學,她的生活感受就極為真切、極為敏感,尤其是她在詞中,以女性獨有的敏感去捕捉那些稍縱即逝的感受,將抽象而不易捉摸的思想感情,寫得非常具體,非常容易被人理解,因而被稱為婉約派的正宗,也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她用詞這種文學形式抒發了自己的真情實感,尤其是描寫女性那種細膩委婉的情感,給宋代文學增添了新的特色,為詞的發展作出應有的貢獻。 詞的發展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變動,李清照在前人的基礎上有所發展,創作了大量的慢詞,“變舊聲作新聲”(見李清照《詞論》),李清照在宋代刊有《漱玉詞》,《醉花蔭》、《如夢令》、《念奴嬌》、《漁家傲》等是其中的名作。這些作品在繼承前人傳統的基礎上,又對詞的創作做了歷史性的總結。明代楊慎說:“宋人中填詞,李易安亦稱冠絕。使在衣冠,當與秦七、黃九爭雄,不獨雄于閨閣也”。 (《詞品》)王土禎《花草蒙拾》;“婉約以易安為宗。”沈去矜說:“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填詞雜說》)這些資料都高度贊揚了李清照對宋詞的貢獻。讀李清照的詞感覺她在創作風格上有以下特點。。讀李清照的詞 。 一、從自身生活體驗入手,開始真正描繪女性深刻而又細膩的內心世界,是其創作中最鮮明的特征之一。 宋詞作家中多數是男性,以男性作家描寫女性的生活,代女主人立言,往往對女性思想,內心深處缺乏深入了解, 只有到了李清照才真正開始了女性內心世界真正嚴肅而又深刻的描繪。李清照以自己的生活體驗為基礎,描寫自己對生活的獨特感受。特別是描寫女主人公因離情別恨而產生的想思之情,在細致入微中傳達了詞人的真摯感情。如《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子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首詞從內容上看是抒發“別愁”。荷花凋謝了,躺在竹席上已經有涼意了,這時節,這情景容易惹起離人的愁思,“香殘”暗寫好景不常,甜蜜的新婚階段過去了,眼前只惹得兩地相思。“秋”是詞人的感受,她從竹席的涼意識到秋已漸深,所以不寫“涼”而寫“秋”。這個“秋”既是對氣候季節的感覺也是離人心情的反映。為了排遣愁懷,她輕輕地解下羅裳,獨個兒登上蘭舟,這里“輕”“獨”形容動作的輕倩細膩,也體現她心情寂寞惆悵。“獨上蘭舟”“獨”字令人想象到丈夫在家時他們是雙雙同上蘭舟,有時甚至會“誤入藕花深處”,而現在她獨上蘭舟是為了尋找當時的游蹤,是想從回憶中獲得一些感情上的溫馨。重逢,一時難以實現。書信可以寄來,她希望在“月滿西樓”的時候,能收到丈夫托大雁給她捎來“錦書”,這里幾句用的是倒裝句,意思說:“當月光如水的夜晚,自己正悶倚西樓的時候,一行雁子從樓頭掠過,是誰托它們給我從云中捎來了錦書?”這個問句十分含蓄,表現出閨中少婦在熱切盼望中忽然接到丈夫音訊時,那種又喜又羞明知故問的嬌羞神態。像如此細致入微的情意,只能由女詞人自己道出,而由男子代寫閨情詩詞是很難有此妙句的。“花自飄零水自流”從想像丈夫來信,又回到眼前的現實,這句照應“紅藕香殘”。“花自飄零”比喻自己紅顏易老,“水自流”比喻丈夫外出遠游,用兩個“自”表明這兩者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由這兩個“自”又引出了“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我相思為他,他相思為我,兩地離人各自心中縈繞著別恨閑愁,這種心心相印的真摯的思念之情是沒有辦法消除的,剛想擺脫一下,展開眉頭,它卻又情不自禁的涌上了心頭。這首歌唱愛情的詞坦率而大方地寫出自己的相思之苦,不輕佻,不妖艷,不忸怩作態,體現了女詞人刻畫人物心理細膩委婉,詞的風格清麗端莊,一掃過去詞作中紅綠綺艷的嫵媚氣氛。 二.運用白描手法,創造生動鮮明的形象,紿人以具體而強烈的感染力。 李清照的詞中很少有對人物動作的刻畫, 而是多寫景物,給景物以情感,以生命,在她的筆下景物體現著她的心情,顯示著她的形象特征,情與景融合為一,如《鳳凰臺上憶吹簫》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 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于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本詞抒寫惜別之情和刻骨銘心的思念,詞人不忍丈夫離去,著意刻畫慵懶的情態,筆觸細膩生動,抒情極其凄婉。上片開頭五句只寫一個“慵”,香冷而不再去換新香點燃, 一慵也;被也不疊,任憑胡亂攤堆床, 二慵也;起床后連頭也不愿梳,何談化妝,三慵也;梳妝匣上落滿灰塵,懶得擦,懶得動,四慵也;日上簾鉤,人才起床,五慵也。詞人為何如此慵懶而沒心情?女為悅己者容,而今丈夫既然遠去,她也無心梳洗打扮,讓它妝奩落塵,管它日上窗戶,只是慵懶地思念著遠方的人。“生怕離懷別苦”這句為全詞之眼,在上片中間位置,承上啟下,表現出夫妻離別前詞人百無聊賴的神態,復雜矛盾心理以及茫然若失的情緒。“生怕”二字是極通俗的語言,卻極言其苦,情深意長。多少心事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口,不說則已,說就更思念遠行人,但是不說并不等于不想。“多少事,欲說還休”,體現出主人公心地善良和對丈夫的愛。因為告訴丈夫,也只能增添丈夫的煩惱而已,故寧可把痛苦埋藏心底,這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深情啊!歇拍三句為上片之警策,本來因怕分別才容顏瘦損,但作者偏不直接說出。“新來瘦,非于病酒,不是悲秋”那是為什么,答案不言自明,而情味彌足矣。下片設想別后的情景,“休休”是情感的跳躍,省略了如何分別如何餞行的過程,直接寫別后的情景,“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以下三句近似癡話,流水本來是無情物,怎能“念”呢?原來在寫景時,給景物賦以自己的感情,給流水以生命,使流水體現自己對丈夫一片癡情,抒情深刻婉轉,入木三分,正因為這樣寫才突出詞人孤獨與癡情。全詞心理刻畫十分細膩精致,在封建女性文學中實屬難能可貴。又如《點絳唇》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人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本詞為李清照的早年作品,描寫少女初次萌動的愛情,真實而生動。上闋描寫少女蕩完秋千的精神狀態,妙在靜中見動。作者一開始并未寫少女蕩秋千時的矯健身影和歡樂心情,而是擷取其“蹴罷秋千”以后那一瞬間的鏡頭。此刻少女的全部動作雖已停止,但仍可以想象得出她在蕩秋千時的情景:羅衣輕飚,像燕子一般在半空中飛來飛去。次句“慵整”二字用得非常恰切,令人想到她下秋千時已經極度疲勞,兩手有些麻木,也懶得稍微活動一下。“纖纖手”形容雙手的細嫩柔美,同時也暗示出人物的年華和身份。第三句表明時間是在春天的早晨,地點是在花園里。第四句說由于蕩秋千時用力, 出了一身薄汗,額上還滲出了晶瑩的汗珠。三、四兩句在寫景的同時也烘托了少女嬌美的風貌。在花園嬌而瘦的花枝上含有顆顆露珠,不正是象征著花季少女“薄汗輕衣透”的形象嗎?整個上闋寫了少女的“靜”態。 下闋描寫少女乍見來客的動作情態,妙在曲折多變。首句遂采用轉折,她蕩完秋千,正累得不愿動彈時,突然花園里闖進來一個陌生人,她感到驚詫。二、三句說少女來不及穿上脫在地上的鞋,急忙含羞跑開。腳上僅僅穿著襪子,頭上的頭發散亂,連金釵也滑落到了地上。這便傳神地刻畫出了少女匆忙遑遽,來不及整理衣裝,急忙回避的情態。作者并未正面描寫這位“不速之客”是誰,但從少女的反應中可以印證,這是一位舉止不凡、風度瀟灑的翩翩少年。剛才還蕩畢秋千,懶得動彈,驀地來了客,她卻棄履掉釵,逃得飛快。她哪來的氣力?只因羞于給他瞧見自己松松散散的模樣,只因她但愿在他心目中永遠端莊大方。“和羞走”一句,把少女此時此刻的內心感情和外部動作作了精當的描繪。然而更妙的是結尾兩句,作者以極其精湛的筆墨描出了少女怕見又想見、想見又不敢放膽去見的微妙而又細致的心理。最后,她還是利用尚未走進屋內的機會,伏在門框上以“嗅青梅”的假動作來掩飾自己,以便偷偷地看上那少年幾眼。“倚門”已是有所準備和期待。“回首嗅青梅”則描盡了矯飾之態。鼻子在“嗅”眼睛卻在“看”。整個下闋都是寫“動”,與上闋正好形成了對比。由此可見,上闋的“靜”不僅靜中見動,同時也是為了襯托下闋的“動”。而下闋的“動”所寫的幾個動作則層次分明,分別將少女驚詫、惶遽、含羞、好奇以及愛戀、多情的心理活動,栩栩如生地刻畫了出來。 全詞風格明快節奏輕松,寥寥四十一字便刻畫出一個天真純潔、感情豐富卻又帶有幾分矜持的初戀少女的姣美形象。 三、用淺近平易的語言,抒寫凄涼悲苦的愁緒,深具樸素典雅之美。 南渡以后,詞人漂流在杭州、金華一帶,在落寞中度過了悲苦孤獨的晚年。國破家亡,喪夫寡居,強烈的身世感使詞人的創作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李清照的創作天地更廣闊了。她不再局限于個人生活的小范圍,不再抒寫愛情與離情別恨的情懷。她的詞在內容上有所擴展,增加了國破家亡、顛沛流離的生活感受,比前期作品更具有深廣的社會意義了。風格沉郁凄涼,其情感比以前更深沉痛切,含蓄委婉, 耐人尋味。所抒發的愁懷已不是往日的“閨恨”可比。如《聲聲慢》、《永遇樂》、《武陵春》。試看《武陵春》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歷來寫愁之作頗多,或直抒胸臆,“駕言出游, 以寫我憂”(《詩·邶風·泉水》);或巧用比喻,“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李煜《虞美人》);或融愁于景,“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晏殊《蝶戀花》);③……這些都饒有趣味,各具特色。李清照的《武陵春》, 同樣寫愁,卻能自鑄新辭,以其委婉纖曲的藝術手法,巧妙地表達了深沉復雜的內心感情,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從而成為后人盛傳的抒愁佳篇。 此詞作于南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 當時北國淪陷,丈夫亡故,詞人只身流寓浙江金華。這首詞表達的就是這種國破家亡的滿腔憂愁。詞雖僅在末尾出現一個“愁”字, 而“愁”實在是貫穿全篇的主題線索。整首詞寫得極其含蓄委婉,又起伏變化,于“短幅中藏無數曲折”(黃了翁《蓼園詞話》),充分體現了婉約詞派的特色,耐人品味。 首句“鳳住塵香花已盡”,意不過風吹落花而已,然仔細想來,“風住”,則在此之前曾是風狂雨驟之時,詞人定被風雨鎖在室內,其憂悶愁苦之情已可想而知(同時為下文“也擬泛輕舟”作伏筆)。“塵香”,則天已轉晴,落花成泥,透露出對美好景物遭受摧殘的惋惜。“花已盡”既補說“塵香”的原因,又將“愁”意推向更深一屋,大有“落花流水春去也”之意。一句三折,頓挫有致。“日晚倦梳頭”,日高方起,又無心情梳發。這看似違背常理的細節描寫,正好寫出了作者在國痛家恨的環境壓力下那種不待明言,難以排遣的凄慘內心。環顧四周,丈夫遺物猶在,睹物思人,念及北國故鄉;而“物是人非”,景非昔同,不禁悲從中來,感到萬事皆休,無窮落寞,故用“事事休”三字來概括。這一切真不知從何說起,正想要說,眼淚早已撲籟而下,“欲語淚先流”一句, 已抑不住悲情噴涌而來,可謂“腸一日而九回”,凄婉動人。詞至此收縮上片,一腔愁苦高潮暫告段落。 “聞說雙溪春尚好”,語氣陡然而轉,詞人剛剛還在流淚,現在卻“也擬泛輕舟”了,似乎是微露一霎喜悅,心波疊起。然“聞說”,只從旁人處聽說而已,可見自己整日獨處,無以為歡;照應了上片“風住”“日晚”兩句。“尚”、“也擬”,說明詞人萌動了游春解愁的念想。但人未成行,心緒又轉: “只恐”雙溪舟小,載不動那么多愁苦。那么只有閉門負憂, 獨自銷魂了。上文“欲語淚先流”一句至此便點出緣由。“載不動許多愁”包括很多很多內容。如果說李清照是多愁的,她的前期生活實在算不上有多少愁,即使有,也只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罷了。后期的李清照則確實是“多愁”。她為國愁,為家愁,為悼亡愁,為自己貧無所依愁,為痛惜心血結晶散失而愁。這些愁集中在她身上使她意識到這不是一只小小的船兒所能載得起的,因此也就不想再去游春了。總起來看,整段下片,大意是說小小春游,不足以慰藉詞人天大之愁。然作者卻善于通過“聞說”“也擬”“只恐”三組虛詞,吞吐盤旋,翻騰挪轉,“一轉一深,一深一妙”(劉熙載《藝概》),把自己在特殊環境下頃刻間的微妙復雜的心理變化表現得淋漓盡致,情意婉絕,回腸蕩氣。 最后兩句是廣為傳誦的名句。“愁”本是心中之事,抽象之物,只可意會,難以捉摸。如今作者卻意想天開地將它裝上小船,給人一種具體可觸的立體感,而且還怕愁太重,小船載不動,則愁又顯得有重量了。再聯系前句的“輕”字,似乎還可看到這小船在重愁堆擠下被慢慢壓向水面之狀,從而獲得了一種動態感。其化虛為實,語意新奇,想象驚人,實在是描摹愁思的絕妙好辭。“載不動許多愁”也是《漱玉詞》中的名句之一,其妙處在把抽象的東西描寫具體形象,令人仿佛看得到,摸得著似的。這種表現方法在詩詞中是比較常見的,只是到了李清照則又有發展,她寫得是自己的親身感受,她不寫“載著”而是寫“載不動”,“舴艋”“載不動”比前人用法,又增強了形象性,形象地表現了她晚年的愁苦心情,也達到詞的語言藝術的高度成就。李清照是極擅長寫愁的。除本詞將愁寫成有形體、重量、動態外,她還在其它詞里將愁寫得有長度:“如今更添一段新愁”(《鳳凰臺上憶吹簫》);有濃度:“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滿庭芳》)等等。這些都形象傳神,韻味幽深。 《武陵春》一詞,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兵荒馬亂中人們共有的離恨別緒。李清照將時代的悲哀用巧妙的手法融進了自己有限的藝術境界里,從而使本詞具有了典型性。因此這首詞不僅獲得了藝術審美價值,而且也贏得了社會審美意義。 李清照的創作風格是多種多樣的,其中的真情實感與平淡樸素的語言成為更多風格中的主流。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曾經指出:“大家之作,其言情也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脫口而出,無矯揉妝束之態。以其所見者真,所知者深也。”以此為標準,則李清照應無愧于詞作大家之稱。真實性是決定一切文學作品是否有生命力的關鍵,李清照在詞內容上傾注了自己的真情實感,贏得古今讀者的同情,而在藝術上又把細致入微感情活動和眼前尋常的景物環境融合為一個抒情的整體。給人留下了深刻而鮮明形象。別林斯基說:“文學作品的藝術風格就是作家思想的本身,就是思想的浮雕性和可感性。”李清照詞的風格特征和她在作品中所表現的思想感情是完全一致的。李清照主張“詞別是一家”,要求鋪敘、有情致,實際她的創作不但體現她的理論主張,還有所自我突破。她的作品注重抒寫女性特有的敏感,善于描繪抽象的愁恩情結,塑造鮮明生動的形象,直抒胸臆,披露真情實感,給人以具體的感受與強烈的感染力量,她以飽滿的感情,自然的音節,無斧鑿之痕,造作之態的情境,在宋代詞人中是獨樹一幟。 盡管她被稱為婉約派的代表,是詞中大家之一,但和蘇軾相比,她的詞從內容看,主要是踵繼前人抒寫離情別恨,南渡后,在內容上有所擴展,表現的情感更為深沉,但從整體上來說沒有超出傳統范圍,對后世的影響和地位遠不及蘇軾,更沒有取得像蘇軾那樣擴大詞境,改變詞風,開辟詞創作的新階段。和辛棄疾相比,沒有辛詞那樣直抒胸臆,抒寫其愛國思想與戰斗精神,更沒有激蕩著詞人“整頓乾坤”的豪情壯志,因而李清照抒發的情懷只是憂愁苦悶而已,從以上的分析中我們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 李清照畢竟是封建社會的一名詞人,她生活的范圍和生活體驗決定了她的作品內容及特色。做為新世紀的主人, 我們沒有必要過分地指責,更不能輕視她的成就,只不過是比照比照罷了,我們研究的目的在于繼承其優點,為文學創作開辟新的土壤,研究她的詞,是學習她的表現方法。 總之,只要有真情實感,只要不斷積累生活的獨特體驗, 我們一定會繼承前人的傳統,寫出真正屬于自己的作品。
參考文獻: ①見《馬克思恩格斯合集》第1卷第7頁 ②《中國文學史綱要》李修生 北京大學出版社 ③《宋詞例話》王淑均 上海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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